楚宴也劇烈著喘息著,在昏暗中摸索著摸上了黎晰的臉。
他的指尖有些冰冷,手心裡還有點汗,黎晰怔了一會兒,乖順地在他手心蹭了蹭,動作卻漸漸放慢了,溫柔又急切地與他交換了一個更綿長的吻。
……
**得到了紓解,黎晰也被餵得飽飽的,可現在他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但旁邊的人卻顯然是累了,沒過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黎晰抱著他,在寂靜的深夜裡,呼吸和心跳的頻率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早該知道的,如果真的像他說的一樣心裡沒有自己的話,那又何必要在一起這麼久。以他的性格,對於不喜歡的人,恐怕連一天都相處不下去。
想到這裡,黎晰心底里便像是蔓延上了一點類似於甜蜜但卻又夾雜著幾分說不清楚的苦澀情緒來。
失眠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病症了,一連半個月都睡不好,楚宴的心情簡直都要糟透了。
第二天早上,溫暖的的陽光從玻璃窗灑入,護士照例過來量血壓和抽血化驗,可過程卻不像以往一樣順利,護士取好血樣可採血管沒放穩,清脆一聲,直接摔到了地上。
黎晰眉頭皺了皺眉,淡淡提醒道:「你小心點。」
雖然這一句提醒不咸不淡,連半分苛責的意思都沒有,但他長年居於上位,身上總是不自覺縈繞著一種難以形容又幾句壓迫感的氣場,笑著的時候還好,這樣陰沉著臉就讓人忍不住心裡有點打顫。
更何況對方只是個小姑娘,當即就被這眼神看得更緊張了,第二次抽血的時候手都開始有點兒抖。
黎晰看她手抖得跟個帕金森患者似的,一點兒都不專業,直覺就要發火:「會不會,這不是折騰人呢?」
那護士被黎晰嚇得縮了縮,鼻尖上都沁出了點點汗珠:「不好意思,馬上就好。」
楚宴精神也不好,直接轉頭對著黎晰道:「你先出去。」
黎晰明顯不情願,不過看楚宴的臉色隱隱有些煩躁,也有點兒怕惹他生氣,只能悻悻地挪出了房門。
沒有黎晰在,小護士果然放鬆了許多,抽了血後又替他量了血壓,整個過程十分鐘都不到。
只是小護士仍然愁眉苦臉,臨走之前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黎先生他,不會投訴我吧?」
楚宴笑了笑:「不至於,他不是這樣的人。」黎晰只是長得凶了一點,不是這種因為一點小事就跟人過不去的人。
小護士得了他的保證才放心了一些,只不過在出門的時候路過黎晰身旁,仍然怕得不行。
黎晰進來的時候,正看到他用手重重地揉著太陽穴,臉色憔悴地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