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楚宴的科室在那一層,他徑直上了樓,一路找過去,剛好迎面撞上楚宴手上拿著資料朝自己這邊穩步走過來。
他步履匆匆,正在跟旁邊的護士低聲說些什麼,再看到自己時眼裡閃過一絲意外,腳步頓了頓,而後露出一個安撫而又帶著歉意的微笑,又匆匆從自己身邊走過去了。
黎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懵懵地想到,怪不得有人造出了,制服誘惑這個詞。
真形象啊……
其實除了剛開始遇見他,黎晰其實幾乎很少能看到他穿白大褂的樣子,這樣乍一重新看到,覺得他看起來可真是……禁慾又嚴謹……
當天晚上楚宴吃完飯,還在準備第二天要用的資料時,就又被黎晰纏著在書房裡交了一次公糧。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到年底。
雪花像紙片一樣悠悠飄落,空氣乾冷,幾乎呵口氣都能結成冰,是近幾年來氣溫最低的一個冬天。
楚宴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說過年會帶一個朋友回去,梁父梁母聽他這麼說,當即便問他是不是女朋友,楚宴只能解釋是個非常要好的朋友。
梁方圓從爸媽那裡得知了這個消息,當天晚上就打電話來把楚宴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說要是他要真帶著黎晰回去,就乾脆別回來過年了。
楚宴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旁邊的黎晰,發現對方應該是什麼都聽到了,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心疼和難過。
掛了電話後,楚宴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說道:「黎晰,對不起……」
「我可能永遠都不能把我們的關係……告訴我爸媽了,如果你介意的話……」
黎晰搖了搖頭,張開手臂一把將他抱住了,將頭埋在了他的肩窩處,輕輕磨蹭:「我不介意……真的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真的不用……我只是,很心疼你……」
可過了幾天,梁方圓不知道為什麼又打電話過來了,鬆了口,說同意楚宴一起把黎晰帶回來過年,只不過必須保證兩人的關係一定不能讓爸媽知道。
黎晰對於即將見到楚宴父母這件事十分緊張,頗有一種醜媳婦見公婆之前的忐忑感。
楚宴看他竟然要帶兩三個行李箱的禮物,有點無奈也有點兒無語:「你這樣是打算要把我的七大姑八大姨都通通收買了嗎?」
黎晰雖然知道楚宴的父母也許永遠都不能承認接納自己,可仍然希望他們能對自己有一個好印象:「禮多人不怪,我得讓咱爸咱媽知道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