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聲音壓得很低,周圍聲音又嘈雜,樂霍還在和導演說話,所以除了坐在他旁邊的楚宴,其他人基本都聽不見。
正在喝水的楚宴被他嗆了一下,心說郎岑這張嘴可真夠毒的。
察覺到動靜,郎岑轉頭看了旁邊的楚宴一眼:「鍾郁,你居然還能還吃得下?」
要是他,估計早就慪得摳牆了吧!
楚宴聽完欣賞了一會兒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往後把身體陷在椅背里:「有什麼吃不下的?」
郎岑瞥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可別裝了,你當初和許林深的那點兒事兒娛樂圈不少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楚宴想了想,然後看著郎岑反問一句:「那你是覺得我們是真愛,或者……還是覺得他和樂霍是真愛?」
郎岑聽完後嗤了一聲:「怎麼可能?」
楚宴聽了他的話,笑了笑:「所以你看,那我有什麼吃不下的。」
郎岑聽了楚宴的話,怔了一下,然後抬眼看向了許林深的方向,而令他意外的是,對方的視線居然也是落在自己這邊的。
確切地說是落在自己身旁的楚宴身上。
那目光帶著一種要將人看穿的冰冷銳利,郎岑被他這眼神看得呼吸一滯,下意識地躲開了。
晚宴到尾聲,席上不少人都已經喝得醺醺然了,可楚宴基本沒喝多少,所以只是覺得腦子有點兒悶。
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正在他欲轉身離開的時候,洗手間的洗漱台上又落下了一道修長的陰影。
「嘔——」樂霍撐著洗漱台吐了一會兒,終於感覺自己腦子清醒了一點。
楚宴在旁邊站著看了他一會兒,沒說話,將手當在烘乾機下烤了一會兒,一時間周圍安靜得只能聽到烘乾機運作的聲音。
樂霍擰開水龍頭將水池裡的穢物給沖走,然後低聲說了一句:「鍾郁,其實我和許先生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宴挑了挑眉,一邊對著鏡子整理領口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說是哪樣?」
樂霍沉默了一會兒:「許先生他雖然的確對我很好,也很關照我,但我總覺得……」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宴出聲打斷了,聲音帶著幾分好笑的嘲諷:「樂霍,你現在這是在跟我……炫耀?」
樂霍被噎了一會兒,腦子遲鈍地轉動了一會兒,一股強烈的羞惱便從腦髓衝到了神經末梢,沙啞著聲音辯解道:「我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