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是因為這平靜又客氣的聲音,許林深原本焦灼又混亂的心情卻奇異地像是瞬間被澆上了一桶冷水。
是啊,他似乎根本不需要自己的關心……從前不需要,現在也不會需要,而自己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呢?
「餵……」那邊的聲音似乎很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麼打了電話又一句話不說。
許林深喉嚨發乾,喉頭聳動了一下,可還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麼,就只聽電話嘟——地一聲,直接被掛斷了。
不知過了幾天,早上,許林深在去公司的路上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等看到來電顯示時,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了一下,隱隱有一種不真實感,猶豫了一會兒,他按下接聽鍵,從電話那邊卻傳來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您好,請問您是手機主人的家屬嗎?可能需要您來醫院一趟。」
第55章 炮灰渣攻的番外下
許林深趕到醫院的時候, 門口已經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個個扛著攝像機牟足了勁要往前擠,但全都被保鏢和警察擋在門外, 連大門都進不去。
當紅流量割腕自殺——不管結果是未遂還是已遂都是一個驚天大料了,只要能搶先報導, 這個月的獎金就不愁了。
醫院門口停著幾輛警車,記者們原本還在對警察進行採訪,可卻又忽然看到嘉信老總許林深出現, 紛紛躁動著就要圍上來。
這兩人有什麼關係嗎?怎麼許林深到的這麼快?
許林深完全沒有心思理會他們, 一路跟著醫生進了急診科, 急診室的燈還亮著,長廊里一片寂靜, 門口處守著一個中年男人, 身上的外套還沾染了不少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跡。
「您好……您是鍾先生的家屬嗎?那個我是小區的物業……」
一路上那種恍惚又不安的感覺終於漸漸散去, 許林深抬頭盯著急救室的還亮著紅燈看了一會兒,不自覺地捏緊了手指:「這……究竟怎麼回事?」
物業看他這臉色慘澹的樣子,下意識地就確定了應該就是家屬, 於是就將事情經過告訴他了:「是這樣的, 大概七點鐘左右, 鍾先生家的安全報警器響了, 我當時去敲門好久又沒人應……」
「鍾先生手機里也沒父母的電話, 我又看到最近幾天他跟您聯繫得還算比較多, 想著應該還比較親近吧……」
他的話就像是混亂的背景音, 許林深強迫自己集中精力聽了一些, 也才只隱隱約約捕捉到一些字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許林深感覺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種深不見底的深淵中,整個人都被濃濃的恐慌所包圍。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片空曠的寂靜中,只聽「啪」地一聲,急救室的燈熄滅了。
與此同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醫生半舉著雙手,手套口罩以及藍色的手術服上有好幾處血跡。
「是家屬嗎……很抱歉,大腦供血不足缺氧實在太久了,我們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