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笑了一下,也不管那傷口,就讓它在那裡流個不停:「目中無人?總之在師尊心裡,我怎麼都是錯的。」話音剛落,他眼神驟暗猛地出手,手中紫黑色魔氣瞬息騰起,朝著楚宴攻去。
好在楚宴反應快及時側身避開,與此同時,一道強大霸道的氣流從身邊擦過,只聽「砰砰」一連幾聲巨響,身後大殿牆壁就被魔氣砸的白光與煙塵齊飛。
一擊不成,馬上第二擊第三擊跟著接踵而至,這攻擊看著殺傷力大,可準頭卻是不太好,一直打不中人,大殿裡一時魔氣靈氣亂竄,牆壁上也被魔氣砸的坑坑窪窪。而楚宴也只是一味閃避,不再出手,看著簡直不像打架,而是拆遷隊來拆遷的。
陸燃氣定神閒,還有心思與楚宴說話:「師尊難道不好奇,為何這動靜竟然沒驚動雲頂峰一個人?包括成日跟在你身邊的好徒兒傅青舟?」
他用這樣陰陽怪氣的語氣叫自己師尊,楚宴實在覺得自己有點兒無福消受。
楚宴掌中銀光閃過,玄霜聽命而出,錚鳴一聲帶著寒光熠熠。
陸燃目光幽暗下來,五指一合,手中魔息翻滾,憑空出現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只不過仍未出鞘,只用劍鞘就擋住了玄霜的凌厲鋒芒。
可玄霜劍氣凜然鋒利,楚宴一劍劈下,還是直接在陸燃身旁的地下劈出一道溝壑!
陸燃錯身退開一步,眼中猶如寒星隕落般一片冰冷,臉現怒色,眉間戾氣橫生:「師尊對弟子果然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可惜,也要看師尊現在還有沒有這個本事來取了。」他持劍神色冰冷地看著楚宴,連雙瞳都變成了赤色。
楚宴只感覺到他周身魔息暴漲,整個大殿的景象都剎那潰散扭曲起來,頭頂一片漩渦狀的天幕壓下來,電光火石間,他眼睛一花,周圍的空間仿佛瘋狂被擠壓分裂成千絲萬縷,幻象將空間擠壓地不住顫抖,楚宴心臟陡然一空,心口霎那間猶如被凍結了一般冰涼。
周圍的空間瞬間昏暗下來,楚宴急忙掐訣布界,可手中靈氣僵滯,居然半點都施展不出來。
這時,無盡的黑暗瞬間降臨,密不透風地將他完全罩住。
陸燃立在原地看著楚宴,一身黑衣翻折飄飛與漆黑的長髮卷做一股難分彼此,黑髮赤瞳,眼中和胸中似乎都有風暴在聚集。
幻象再次扭曲,楚宴只覺得胸口似乎有千斤巨石壓下,幾乎要將心臟擠裂。
千絲萬縷的幻象仿佛化作了漫天的冰刃,只呼吸間,血花飄散,一道道細細的血痕便在楚宴的臉上身上出現,卻又根本見不到任何劍光。
粘膩的液體從胸腔沖入口中,楚宴咬牙生生吞下,翻身而上,手中玄霜刺出,劍氣化作璀璨的銀光,瞬間划過了十幾米的距離,餘力不減,只聽轟隆一聲,仿佛狂風席捲一般,幻象崩然碎裂,漫天的冰刃也如碎瓷片一樣碎成星星點點,轉而又瞬間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