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威爾忽然覺得心臟像是被一種濃濃的澀意給填滿了,而對方的神色像是擰上了一層霜雪, 只有一雙淡棕色的瞳仁仿佛是被夜色洗過了一樣, 仿佛燈光下的冷琉璃。
即使是今天這種令所有人振奮無比的事情, 也不能從他的表情上看出明顯的喜怒。
奧威爾看著他站起來, 黑色的襯衣使對方的神色看起來有一種冷漠到極致的銳利:「殿下。」
不等對方回答,奧威爾又繼續:「或許,我說......我並不介意你把我當成奧斯上將,我想, 我。我喜歡上殿下了。」
這句話一說完, 奧威爾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心臟一半灼熱一半冰冷, 卻空蕩蕩的。不過等到一句話說完,那顆原本懸而不決地心卻仿佛終於回到了實處。
如果遇事懸而未決,那不如就賭一把, 這是之前父親教給他的道理。
楚宴猛地抬起眼看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如果之前我做的一切對你造成了困擾,那我很抱歉。」
奧威爾迎上他震驚的目光,卻微微一笑,最終篤定地點了點頭:「殿下,我有自信我不會比奧斯上將差,更何況您現在也是單身,我想我應該有追求您的權利。」
楚宴修長的眉卻狠狠地擰了起來,可是還不等他說什麼,奧威爾才走到他面前道:「殿下,既然這一段感情讓你痛苦,不如忘記他。」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看您這樣折磨自己,我很難受。」
*
夜色一片寂寥,楚宴站在門口,轉過身來看著奧威爾,他的神色在夜色中幾乎接近冷漠:「奧威爾,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奧威爾雙手插在口袋,仰起頭看了眼天上懸著的明月,然後搖了搖頭,看著楚宴道:「殿下,請對我有點信心好嗎?」
楚宴看著他怔愣了一下,沒說話。
中央安保系統識別人臉,門打開,楚宴徑直走進去,奧威爾跟在他後面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耳朵,做了幾次心理建設才吞了吞口水,站在衣帽間門口開口道:「殿下,我,先去洗澡。」
楚宴瞥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丟給了他一套睡袍,然後自己轉身進了臥室。
奧威爾站在原地捧著那一套質地柔軟的睡袍站了一會兒,思緒紛亂,才聽到楚宴回頭說道:「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