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累了再睡。」
「……」
已來不及做出反應,江繁綠只覺周晏西真發了狠。往日房事上的溫柔一朝殆盡,只餘下攻城掠地一般瘋狂。甚至其中一次,竟猛烈地將她弄暈過去。
最後的意識場景,就連在浴桶中,他替她沐浴時也要了她一次。
記得本是幾近滿到桶沿的熱水,結束時生生只剩一半。另一半,全激盪出去,灑在地面,為歡愛留下證據。
依稀中,她累到極度癱軟。卻也不忘討好地朝水霧裡的人影問上一句:「晏西,你能不能不生氣了?」
但悲催的是,周晏西倒底答了什麼,她卻死活想不起來。
好在江繁綠也不算一無所獲,還是得了個珍貴經驗。
這醋意中的男人,真真招惹不得。
*
翌日,陸府。
早在裴衍來銀城之前,陸嶼便從皇城收到了消息。
這會兒同裴衍在院內漫步,他知州官品高出二階,又算個東道主,自拿出十分關切的態度:「安排的南街合院,將軍可還住得習慣?」
「下官一介武夫,對住處哪有什麼挑剔可言。」曲徑繞過假山,裴衍禮貌地抱拳,「謝過知州了。」
「不過地主之誼,將軍無需客氣。」
陸嶼偏頭看去,即便眼前人自稱武夫,也著實難掩一身文雅之氣。他忽覺有趣:「前日議事,聽宋通判說道皇城裴衍,頗為可貴之才。一朝離了翰林院,短短几月功夫,竟又升至忠武將軍。可謂文武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後生可畏。」
「知州過譽。」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著,除了一聲過譽,裴衍並無別話。
顯然是不想解釋的意思。
陸嶼解意,也不多問,只將話頭帶到正事上:「既奉聖上旨意捉拿反賊,在銀城,如需調動兵力物資,將軍儘管開口。本官一定全力配合。」
「早聞知州政績卓越,下官相信,有知州助力,擒賊一事指日可待。」
「且不止本官,昨夜早有熱心之人傳來口信,也說要為擒賊出力,免去銀城禍患。」
「熱心之人?誰?」
「本地一位富商,姓周名晏西。將軍可能有所不知,此人雖為商賈,但其能遠不止行商,旁事皆可謀略。」
說起周晏西,陸嶼笑意淺淡。再看肩側,卻無有聲響。他垂眸,還想問些什麼,卻正逢林珂來院裡尋人。
「夫君,午膳備好了。」
林珂步子走得快,不一會兒便下了廊道,行至陸嶼身前。
瞧她打量的目光落在一旁,陸嶼忙介紹說:「夫人,這便是我同你說過的忠武將軍,裴衍。」
微不可察地,林珂臉色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