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輕輕一聲低喚,何似抽回手藏在身後,臉上的笑看起來有些傻。
葉以疏垂眸,目光停留在浴缸邊緣,「阿似,你才4歲,不可以這樣。」
不可以為了別人委屈自己,更不可以為了一點小小的恩惠輕信陌生人。
何似聽不見葉以疏的心裡話,撲棱著水花站起來,朝葉以疏攤開那隻完好的手,「啊......」
尾音拉得很長,軟軟的,九曲八彎,很像葉以疏在商場一樓那家寵物店裡見過的奶糖——一隻老闆撿回去的中華田園小奶貓。
他們討好人或者討要東西的方式一模一樣,示弱,軟糯。
葉以疏將領花裝進口袋,點著何似的鼻尖,「現在還不可以,洗完澡了再還給你。」
何似不樂意,伸長胳膊自己去掏,結果腳下一滑,小人兒直直撲進葉以疏懷裡。
怕葉以疏生氣,何似抱著她的脖子一動不敢動。
葉以疏也不吭聲,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僵持。
何似沒撐多久便開始擰巴,估計是腳下滑,撐久了酸的。
葉以疏等的就是她撐不住。
「下次還鬧不鬧?」葉以疏雙手放在何似身側,但沒有給她借力。
何似小朋友遭遇『虐待』,聲音帶上了哭腔,委屈巴巴地『啊』一聲,順便重重點頭表明態度。
尖下巴磕在葉以疏肩頭,兩人同時吃痛,隨即默契地哈哈大笑。
久等不到兩人下去的葉母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兩人放開了嗓子的大笑,嚇得心驚肉跳,扭頭就跑。
彼時,葉父正在欣賞自己在廚藝的傑作,看到葉母火急火燎地跑來,擔憂,「出事了?」
葉母呼吸急促,「以疏,以疏笑了!」
葉父,「......」誰還不會笑了?
葉母用力扯著葉父的嘴巴,「放聲大笑,像這樣放聲大笑懂不懂?!你什麼時候見過總把自己當成大家閨秀的以疏笑得像個市井流氓?」
葉父,「............」誰家媽會這麼評價自己閨女?
「不行,我要上去再打探一下情況,以疏別真是為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拐來了這個小孩。」說完,葉母風一樣吹走。
葉父淡定地理理頭髮,「幹得漂亮。」
葉母再次回到樓上,房間裡一片祥和。
臥室的床上,何似被葉以疏用浴巾裹著,半坐半靠在她懷裡享受私人訂製的吹發服務。
最低檔的風很柔和,只一小會兒,何似就晃著腦袋倒進葉以疏懷裡睡了過去。
難得睡這麼踏實,葉以疏捨不得叫醒何似,輕手輕腳地把她放進被子裡出了房間,和等在門口的葉母『偶遇』。
「怎麼就你一個?剛那個小孩兒呢?」葉母抻著脖子往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