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雅看著何似不說話,嘴唇緊抿,垂在身側拳頭微微發抖。
就在何似以為荊雅要打死自己的時候,她卻突然紅了眼睛,「你他媽差點就死了知不知道?!笑個屁啊笑!」
何似心口酸疼酸疼的,還有點開心,悠閒用胳膊肘頂著膝蓋,托住下巴嬉笑,「你剛不讓我講髒話,現在自己怎麼講得這麼溜?還有啊,你老婆知道你被我弄哭會不會掐死我?」
荊雅又哭又笑,「滾!」
「哦。」何似兩手撐著桌面,以屁股為著力點轉了個圈,「我走了。」
荊雅沒脾氣,撈起手邊的紙巾盒砸向了何似的後腦勺,「試試!」
何似嘆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你想讓我怎麼樣?」
荊雅整理好儀容,語氣兇殘,「滾過來。」
「哦。」何似鬱悶地轉身。
荊雅坐回去,組織了下語言,問道,「接下來怎麼打算?」
何似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把美工刀,在小胖剛貼好的桌紙上亂摳,「先前打算把工作室搬到南邊去,拍拍照,玩玩樂,一輩子就過完了。」
「現在。」
何似彎下腰,認真摳著桌紙上的一朵藍色小花兒,「沒想好,南邊太潮了,我喜歡暴曬,不喜歡潮熱,另外……還有個事兒……」
見何似吞吐,荊雅直覺不是什麼好事,提前給她打預防針,「你要是覺得我聽了會有激烈反應就不要說。」
何似主動屏蔽,自顧自地說:「這次出事是呂廷昕救了我,她告訴我了一件事,我還沒想好怎麼接受。」
「什麼事?」
何似摳紙的動作停下,抬起頭,目光微涼,「她說她跟小葉子什麼都沒有,是小葉子利用她騙了我。」
「什麼鬼?」荊雅懷疑自己的智商,「既然她和呂廷昕沒關係,那怎麼解釋她當時的做法?」
何似吸溜一口唾沫,搖頭,「你都說了它是什麼鬼,那肯定只有鬼才知道啊。」
何似吊兒郎當的態度氣得荊雅磨牙,「那你現在到底什麼打算?覥著臉和她舊情復燃?小心我抽死你!」
何似用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看我口型,呵,呵,噠。我一張照片幾十萬,上百萬......」
何似突然停下,掐著小指尖比劃,「誇張一點點而已。」
擠眉弄眼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在找抽。
荊雅微笑,慢慢攥緊了勾在指尖的車鑰匙。
何似眼明心亮,在鑰匙串砸過來之前,識趣地坐端正繼續說:「以我現在的身價,犯得著屁顛顛地追一個女人?況且,不管真實的原因是什麼,她那時候做得是真絕,軟的硬的,連跳樓我都用了,她就一句輕飄飄的『合則聚,不合則分』,我是人,不管一開始有多喜歡,被逼到那一步都會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