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時寫何似的名字已經成了習慣,上了癮,戒不掉。
護士長一巴掌拍在桌面,恨鐵不成鋼地威脅,「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本子扔了!」
葉以疏條件反射地將筆記本塞進抽屜鎖起來,遇到再大困難也不會妥協害怕的平淡土崩瓦解。
護士長動了殺人的心思,表面上還要努力保持微笑,「就當姐求你了,別總為何似做蠢事,你一心想著她好,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到頭來反而不遺餘力地記恨你。你這麼做值不值得我不評價,只提醒你一句,不要再讓別人抓住把柄,不然你這些年的努力都會白費。」
護士長語重心長的話像是當頭一棒,讓葉以疏的偏向何似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
「我知道。」葉以疏說,淡淡的聲音混合著清淺的呼吸,與外面的嘈雜格格不入。
護士長不忍繼續責怪,轉而再次提醒她多帶一套衣服。
葉以疏從衣架上取了件白大褂疊好,放進手提袋裡。
護士長沒走,看著葉以疏不慌不忙地整理東西,等她確認無誤之後才又再次開口,語氣有些猶豫,「以疏,你要是不想去,可以找院長說說情,就算劉釗的權力再大也不過是個副院長,只要院長開口,他多少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葉以疏在拉拉鏈,聽到護士長的話沒有多大反應,不緊不慢地回答,「不用,習慣了。」
除卻不該有的私心,她早就習慣在劉釗面前用『聽話』來換取何似平靜的生活。
「那你也不能總被劉釗抓著把柄為所欲為,這幾年他從你身上拿走的好處還少?要不是你,他怎麼可能用這麼短的時間當上副院長,這個職位本該是你的。」
葉以疏抬起頭,無所謂地笑了下,「我不覺得有什麼,能繼續穿這兩身衣服我已經很滿足了,況且我還有阿似,只要是為她好,吃點虧沒什麼大不了。」
「你......」護士長欲言又止,憋了半天,也只是嘆口氣當做默認。
「姐,你不要這樣,我沒有吃多少虧。」
「沒吃虧?!」護士長氣不打一處來,「你拼死拼活地治病救人、做研究,好不容易出了成果名利都歸他,這還不是吃虧?」
「沒關係,他要那些名利除了讓自己步步高升,也為醫院爭取到了不少好機會。我不擅長和媒體打交道,就想好好做個醫生,他能利用我的成果做出名堂,我其實挺感激他的。」
葉以疏放好手提袋,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平平淡淡的表情讓護士長不知道怎麼發火,「以疏,你就是太在乎何似了,那小姑娘怎麼看都不像是經不起風浪的人,你沒必要什麼事都替她扛著。」
葉以疏笑了出來,璀璨如繁星的眼眸里滿是溫柔。
「姐,我知道阿似可以受委屈,一直都知道,但我不能讓她心裡受煎熬,她太小,後半生還長,我捨不得。」
護士長無話可說,能把葉以疏捆綁得寸步難行的只有何似。
「姐,給你看這個。」葉以疏轉過電腦,屏幕上是何似在戰地留下的那個笑臉,「阿似很好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