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可以照顧小葉嗎?」老太太問,「我得去接孫子下課了。」
何似點頭,「可以。」
「那行,我就先走了。」
「我送您。」
「不用不用,小葉家我熟,你留下照顧她。」
「......好。」
目送老太太離開後,何似走到窗邊,斜靠著牆壁坐下,沒有內容的視線凝固於葉以疏慢慢滲出汗水的臉旁。
腦子很亂,什麼都想不明白。
何似煩躁地抓抓頭髮,指尖接觸到頭皮時滾燙難耐。
何似抽回手放在眼前,視線逐漸模糊。
不久前,她用這隻手欺負了葉以疏......
手抖得厲害,灼燙感也越來越清晰。
何似受不了,以手握拳砸向窗台。
「啪!」有什麼東西被碰到,掉在地上發出不大一聲聲響。
何似彎腰撿起來,翻到正面,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相框裡是小阿似和葉以疏的合照。
那幾個月短暫交集裡唯一一張合照。
離開葉以疏的時候,小阿似不知道有這樣一張照片存在,想她全靠記憶和帶走的那台相機。
重逢,何似慶幸有它。
如此,葉以疏才會一直記著她,讓她有機可趁。
何似看著照片,委屈地想,「那時候,要是沒分開就好了,要是沒有呂廷昕就好了。」
可現實是,一次文藝匯演拉開了往後所有幸或不幸的序幕。
她們都站在幕後,立於台上,在被命運寫好的劇本里用真實感情演了一出出鬧劇或是悲劇。
人生啊,不太平的時候太多。
人呢,能在風浪里堅持下去的太少。
多和少的差距註定了有些相遇最終只能走到老死不相往來。
過去那些甜蜜?
僅僅只是記得。
回憶,她負擔不起。
現在......她看不懂。
「你既然能那麼狠心地說分手,又何必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何似自言自語。
何似抹抹眼睛,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放回去,繞過床頭,坐在了葉以疏身邊。
藥效起了,細密的汗珠不停從葉以疏額頭滲出,葉以疏難受地掀開被子。
怕葉以疏著涼,病情加重,何似趕忙拉回被子,按在她身側。
葉以疏雙目緊閉,擰著眉,不悅地翻了個身繼續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