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麗手掌下移,攥住盛遙的手腕往安全出口拉,「跟我過來,你的事情解決了,再去管別人的家事。」
說到正事,盛遙立刻歇菜,挫敗地低下頭被姜麗拉著往前走。
另一邊,何似把何書珊帶去了她先前和姜麗說話的地方。
那個長廊很偏,鮮少有人經過。
「坐。」一脫離人群,何似立刻恢復冷淡。
何書珊身上沒力氣,坐好之後身體一軟躺了下來。
何似始終冷眼旁觀,連口罩都不願意摘,好像讓何書珊看到她的臉都是一種褻瀆。
何似靠在柱子上,雙手環胸,表情冷淡,「說吧。」
「說,說什麼?」何書珊氣息虛弱。
「你和劉釗認識七年?」
何書珊猶豫。
何似冷笑,「何書珊,你一怕我拿當初簽的協議要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讓你和你那對父母變回窮光蛋,二怕我把你的醜事告訴你爸人,讓他打死你,三怕我直接動手,討回過去那些年在你手裡吃的虧,四怕我把你的真實嘴臉公之於眾,讓你這個富二代的千金大小姐成為上流圈子的笑柄,你說,你既然這麼怕我,幹嘛還總跑來惹我?這是不是就是我折斷你手指時,她形容你的那句『天生犯賤』?」
何書珊攥著拳頭,敢怒不敢言。
小時候,她窮怕了,不得不努力抓住偷來的優渥環境。
後來,何似住進她家,同在一個屋檐下出入,免不了被人對比。
何似成績拔尖,長相可愛,見誰都會笑眯眯地叫一聲,不要說是村里人喜歡她,就連她喜歡的男生也喜歡何似!明明何似一無所有,她應有盡有,為什麼別人眼中還是只有何似一個?!
上大學了,畢業了,何書珊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何似的陰影了,可幾年後她再次考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時常出現,陰魂不散。
一個是名校高材生,獨立自強,一個是三流垃圾專科,吃穿用度全靠父母,那種從一開始就註定,往後越來越不受控的落差幾乎逼瘋何書珊。
怨恨積攢得多了,何書珊又想像小時候一樣靠欺負何似緩解憤怒。
可何書珊忘了,人是會長大的,當她有了目標,有了想愛,想保護的人,以往那些習以為常的忍氣吞聲便像扎在血肉里的刺一樣,稍微動一動就疼得剜心,尤其,當她愛的人也開始愛她,有些委屈就容不得別人再施加於她。
與何書珊的恩怨,何似只動過一次手,往後都是葉以疏在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