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葉以疏敏感地捕捉到了何似的異樣,臉上如水的笑意在一瞬間消失乾淨。
她必須要非常努力地秉著呼吸才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軟如常,「在哪兒?我和七七來接你了,我們今晚不回去,住我父母家裡。」
今天,劉釗來舊樓開會了,萬一何似碰見他,以她的性子肯定要在劉釗那裡吃虧。
「我在,在......」何似環顧了下四周,空蕩蕩的天台除了風什麼都沒有。
這個地方是她們兩個誰都不願意主動提起的地方,說出來,葉以疏肯定要難受。
擔心何似露餡兒,呂廷昕拍拍她的肩膀,用口型說:「跟我在一起。」
何似忙不迭地回答,「我和呂廷昕在一起!」
葉以疏愣了下,似乎突然理解何似語氣異樣的原因了,吊起的心頓時軟了下來。
沒碰見劉釗就好。
吸了口氣,葉以疏語氣如常地說:「呂廷昕現在有傷,你不能趁機欺負她,不然晚上不許吃飯。」
「為什麼啊?!」何似怨念的眼神恨不得化成一隻只小飛刀戳呂廷昕一身窟窿。
呂廷昕無辜躺槍,眼眸閃了閃竟透出些許笑意。
眼前這個小孩子多有生氣,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威懾力的『警示』竟然也能氣成這樣,和她在一起,葉以疏的生活也會變得有聲有色吧,就像剛才那句『威脅』里不容忽視的輕鬆語氣,一向板正的葉以疏也能玩笑似的說話,這應該就是愛情的魔力。
身在愛情里的每個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被潛移默化,朝著對方喜歡的那個方向慢慢發展。
聽到何似的怨念,葉以疏笑了下,好脾氣地解釋,「我喜歡的人,她恩怨分明,不會隨隨便便欺負受傷的人。」
葉以疏的聲音淡淡的,通過話筒傳過來後不那麼清晰,偏生聽得何似耳根子軟得一塌糊塗。
「少給我戴高帽。」何似偷瞄了呂廷昕一眼,見她沒有刻意關注自己後小聲嘟囔,「我倆還沒冰釋前嫌呢,你別想哄我給她好臉色。」
「好。」葉以疏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聲細語地說:「我們現在正往住院部走,你和呂廷昕打好招呼就下樓,一會兒還要過來給她送飯,不能耽擱時間。」
「不要!」何似尖叫,一不小心碰到膝蓋疼得抽氣。
葉以疏清晰地聽到一聲『嘶』,緊張地問,「怎麼了?」
何似順勢撒謊,「一不小心摔了,將膝蓋獻給了7樓地板,我對這片你待過的土地果然愛得深沉。」
葉以疏繃著臉,嚴肅道,「不要貧嘴,好好說膝蓋怎麼了!」
何似瞥了眼膝蓋上的斑斑血跡,若無其事地回答,「破了一點,不嚴重。」
「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