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釗淡漠的笑開始濃烈,「呂廷昕,你終於出現了。」
呂廷昕和劉釗沒有過交集,只是作為葉以疏和何似分手的『導火索』聽說過這個名字,所以她並不能聽懂劉釗話里的久違感,只是冷著聲音再次重複了之前的話。
劉釗笑了下,竟然真的照做。
逃脫桎梏的何似痛苦的縮成一團,冷汗一波接著一波往外冒。
呂廷昕不敢怠慢,快步上前替何似檢查傷勢。
劉釗站在一旁,雲淡風輕。
數十秒後,呂廷昕鬆了口氣。
劉釗下手全在何似腹部,沒傷到要害,何似還年輕,休息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不過......
呂廷昕將何似放平在地上,越過她站在了劉釗面前,「你就是那個壞事做盡,如今卻依然逍遙法外的劉釗?」
劉釗垂下眼皮發笑,沒有回答,而是用手掌一下一下敲著褲縫,像是在積蓄某種力量,然後一擊即中。
何似緩過勁兒來,拉了拉呂廷昕的褲腿。
呂廷昕回頭,垂目。
何似朝呂廷昕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和劉釗硬碰硬。
呂廷昕身份特殊,不論是主動,還是被迫和普通人動手,一旦被發現都是有理說不清,何似雖然不喜歡她,卻也分得清是非輕重,眼下,她們只能靠迂迴尋求機會。
呂廷昕能接收到何似想表達的意思,劉釗自然也能,可他偏就不如她們的意思。
劉釗沉默著,眉梢眼角的笑意像是凝固在臉上一樣,久久不散。
許久,劉釗慢慢開口,「你喜歡葉以疏,還是她哥?她呢?一心一意愛何似,還是曾經也對你動心?」
劉釗一句話,輕易挑起了兩個人的情緒。
何似是小氣,呂廷昕則是心事被戳破後惱怒。
現在的呂廷昕是個敢作敢當的人,做錯過的事她敢認,可也只局限於當事人和真心替她分辨對錯的人,就像何似先前在病房對她的冷嘲熱諷,呂廷昕除了歉疚沒有任何不適。
劉釗不行,他在把她的心事當笑話看。
呂廷昕脊背挺直,風將衣服吹得緊貼身體,何似能真實地看到她繃緊的身體在發抖。
何似用力拉住呂廷昕的褲腿,低喊,「呂廷昕!」
呂廷昕不以為意。
她的後路早就沒了,如今渾渾噩噩堅守的也不過是小哥曾經對她的期待——做個好醫生,努力留住那些為了和平勇往直前的人,留不住的也要讓他們走得安心、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