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輕輕帶上門,隔絕了裡面細微的呼吸。
「謝了。」花亦率先開口,沒頭沒尾。
周正怔了下,無奈地笑了出來,「不至於這麼客氣,我們認識雖然不過短短几天,但想把劉釗扒皮拆骨的願望是一致的,說到底,這次如果不是你打電話給我,我還不知道他今天想針對她們,也不會在還沒準備萬全的時候要求警方重新立案偵查。」
「抱歉。」花亦自責,「我知道你做事向來有自己的原則,今天也是病急亂投醫才給你打了那通電話,希望沒有打亂你的節奏,要在這麼短的時間拿到逮捕令很麻煩吧?」
「小事,我家那個關鍵時候頂的上用。」
「你家那個?」
「就......」周正尷尬,人花亦是有女兒的人,對同性戀估計不會有什麼好感。
「咳!」周正輕咳一聲,岔開話題,「別擔心,我頂得住,多熬幾個夜而已,一定會在羈押到期之前將證據準備充分移送法院,之後......」
周正舒了口氣,語氣微沉,「就等審判了。」
「能不能判死刑?」
「能不能?」周正笑了,「你應該說必須能!」
花亦懸著的心緩緩落地。
死,太輕鬆,但劉釗的罪只能用死償還。
「話說回來。」周正恢復閒聊的隨性語氣,轉而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我們之前似乎沒有過任何交集。」
花亦找上他和何似上門在同一天,那天,他開的『會』就是同花亦見面。
從他的敘述中,周正整理出來劉釗這些年為了研發新藥的所作所為,每一樣都透露著商人的無情和他獨有的冷血。
「我刻意找上你的。」花亦後退一步,靠在玻璃牆壁上滿身疲憊,「我女兒的身體拖不起,我沒時間繼續和劉釗周旋。」
周正哽住,花亦跟他說過這件事。
「對不起。」周正道歉。
花亦不在意,「沒什麼對不對得起,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小事,真正替受害者討回公道還要靠你。」
周正拍拍花亦的肩膀,言辭懇切,「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除了幫你們其中也有我自己避免不了的私心。」
「話雖這麼說,還是要謝謝你這麼盡心盡力地幫我們。」
「可不得盡心盡力。」周正假裝嘆氣,「你們這些人,沒一個省油的燈,真被劉釗逼急了,恐怕爭著和他玩命。劉釗的事兒如果真被你們私下解決了,我們有理最後也站不住,靠警方......到底是外人,我信不過,現在配合他們只是因為走流程避免不了,但嚴格說起來,我們依然靠的是自己,只不過是用了正規名目而已,所以別想太多,安心等結果就好。」
周正一番話讓花亦的心徹底沉靜下來,轉念又想到了劉釗發的那條內容不實的微博和呂廷昕當眾與人動手的事實,剛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懸至高空。
「希望劉釗被抓的新聞能壓得過葉醫生和呂廷昕。」花亦說。
周正皺眉,「我怎麼把這事兒忘記了,這兩人一個是他的妹妹,一個是他喜歡的姑娘,不管誰出事,我都得自裁謝罪。不說了,不說了,我去看看情況,裡面的情況一穩定馬上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