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醫生, 我老大呢?」小胖規矩地問。
「進來。」葉以疏側身將小胖讓進來, 順手帶上了門,「她在裡面休息。」
「我能去看看她嗎?」小胖抱著保溫飯盒, 站在玄關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葉醫生和他老大真不是一個世界的,瞧人家這知書達理, 輕聲細語的模樣, 和他老大那不是癱在懶人沙發上就是坐在桌上的德性簡直一個仙女一個土錘。
葉以疏猶豫,「不然你等會兒?何似還睡著。」
葉以疏中途去看過何似一趟, 屋裡沒開空調,何似又怕熱,葉以疏只好給她脫了衣服, 讓她癱在床上晾著,這會兒, 何似全身上下也就一條內褲和捂著肚皮的被角, 小胖要是進去還不把她看光光?
葉以疏暫時還不想叫醒何似穿衣服。
「好!」小胖唯命是從,只差發誓。
葉以疏被小胖一抖一抖的腮幫子逗笑, 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說:「坐,喝點什麼?」
正在順拐的小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走路姿勢有多滑稽,臉上帶著笑乖巧禮貌地回答,「白水就可以。」
「好。」
葉以疏去裡面拿杯子幫小胖倒水, 小胖落了單這才敢明目張胆地打量周圍的擺設。
簡單不失格調,一看就不是出自何似的手筆。
小胖抱著保溫飯盒唏噓不已,視線一轉停在了葉以疏沒顧得上收拾的日記和相框上。
「坐啊,不要客氣。」遠遠走來的葉以疏說,看見小胖驚訝的表情時停了下才又繼續往前走。
小胖放下保溫飯盒,俯身摸著相框上被擦拭得一塵不染的玻璃,「難怪方主編要查帳,估計是猜到您買走了這幅作品吧。」
葉以疏不知道查帳這件事,沒做回應。
小胖看著照片裡的背影低聲回憶,「老大那次是受傷拍不了照才被她師傅趕回來的。」
葉以疏端著杯子的手不受控的抖了下,「傷在哪裡?」
「手腕。聽說是子彈擦著骨頭飛過去的,再往下一點那隻手就廢了。她回來的時候傷口還沒完全癒合,所以拍這幅照片的時候手不穩,後期修了很久,效果差強人意。」
「修不到滿意,所以丟去了角落?」葉以疏問。
「這種水平根本沒人看。」小胖尷尬,「它賣出去的時候,我還在想是哪個人傻錢多眼瞎還不懂藝術的人來推動社會主義發展了,暗戳戳地為賺的那幾萬塊興奮了好久,原來......是您買走的。」
小胖抬起頭,眯眯眼紅通通的看起來怪可憐,「葉醫生,您幹嗎不跟我說啊?要知道是您想買,我一分錢都不收,還差人專門給您送過來。」
葉以疏將水杯放在小胖,模糊不清的視線凝固在下方的那兩個漢字上,「不一樣,那時候,我買了它就是我的,你送的,不經過何似,它還是何似的。」
智商堪憂的小胖聽不明白,轉而想拿放在一旁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