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疏莫名何似大轉彎的態度,但還是照實回答,「對。呂廷昕是醫療兵,是軍,戚昂是軍醫,算文職,他們兩個的交集原本不算多,但巧的是,戚昂最近調到軍區總醫院做副院長,就在呂廷昕回去那天。」
「軍區總醫院?」何似不明白這兩者的聯繫,疑惑地問,「那不還是在外面?」
「是。不過,軍區總醫院離呂廷昕的駐地不遠,他們隊裡的人平時有什麼問題都是去軍區總醫院,兩邊聯繫很緊密,戚昂和他們老政委的私交也不錯,見面應該沒有問題。」
「這樣......」何似猶豫了下,說道,「小葉子,我回家一趟拿個東西,你去找周正,把這件事當面告訴他,讓他先想想對策。」
葉以疏,「拿什麼?」
「一段視頻備份,足以說明他們想在實驗室動手腳不是空口白話。」
葉以疏面露喜色,開心之餘又有些擔心,「你怎麼會有這個?」
何似王顧左右而言它,「我先回去拿東西,你快去找周正,我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知道問不出來什麼,葉以疏也不好磨蹭,爽快答應,「好。」
何似抓起車鑰匙,眼神愣冷透,「小朱導師最好祈禱沒人出事,否則,他的十五年還沒開始就該去閻王爺那裡報導了!」
此話一出,幾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禍不單行,往往說的就是人極力渴望意外不要發生的時候。
禍不單行......往往伴隨著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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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村子,上了大路沒一會兒,何似和葉以疏分道揚鑣。
何似闖了一路紅燈往家裡趕,她記得,上次讓小胖靠『賣笑』從他老東家那裡混來的劉釗和小朱導師見面的備份視頻被她隨手放在客廳的桌上。
那晚,何似只顧著在小朱學校的論壇發『失物招領』帖,希望小朱導師人後的奢靡生活作風暴露在公眾視線里,從而引出他這些年打著為人師表的美名做下的那些骯髒勾當。
毋庸置疑,何似的目的達到,可後來被別的事情一再打亂腳步,她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件。
這次,如果呂廷昕真的因為她的失誤出什麼事,那她萬死也難辭其咎。
約莫一個小時的車程,神經繃到極致的何似終於回到了家。
空蕩的走廊里站著一位不速之客——方糖。
方糖兩手插兜倚靠著牆壁,頭向上揚起,閉著眼睛,生硬的下頜線讓她看起來格外難以親近。
在何似的印象里,方糖人前精明,人後或許放縱,或許荒唐,卻從來沒有哪一刻像今天一樣讓她覺得陌生。
一種冷冷清清的陌生感,會在不經意間勾起旁觀者的心疼。
何似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去,小聲叫她,「方糖?」
方糖像是受到驚嚇一樣,身體劇烈抖動,原本微闔的雙眼用力壓緊後又猛然睜開。
何似到嘴邊的下文停住,吃驚於方糖青黑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