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糖躺得著實踏實, 儼然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何似在心裡把她踩在腳下摩擦了一陣,說道, 「呂廷昕走了。」
方糖大爺的姿勢僵了片刻,很快恢復,「走哪兒去了?」
「能哪兒?她一個肩頭帶銜的最缺的就是自由和隨心所欲。」
「......」方糖不語, 緊閉著的雙眼睫毛微微顫動。
「方糖,你, 呂廷昕......」何似磕巴半天, 還是沒忍住心裡的疑問,「你把她怎麼了?」
「我把她怎麼了?」方糖像被點燃的□□一樣, 蹭一下從頭燒到了尾,「我能把她怎麼了?!她隨隨便便就給我卸條胳膊的操作,我他媽能把她怎麼著?!」
何似撓頭,「......啊?你惹到她了?」
「屁!」
「那她為什麼卸你胳膊?」
「我他娘的比你更想知道!」方糖坐起來, 氣得咬牙切齒,「送你閨女和花花回來那次也就算了,她不認識我,可能覺得我一個混酒吧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給我卸條胳膊也就算了,可這次呢?!我不就誇了一句她胸大,腰細,腿長,有腹肌,她至於故技重施不?!我這是胳膊!不是貓貓狗狗的蹄子!」
「啊?」何似的震驚不亞於火星撞地球,「原來那次是她揍的你,緣分!絕對的緣分!」
「滾你大爺的緣分!老娘命都快折她手裡了!」
「哪兒能。」何似眯眯眼,幸災樂禍,「真殘了,不就有理由讓她對你負責了?想開點。」
「想不開!」方糖攥著拳頭,信誓旦旦地許諾,「這輩子要是睡不到她,我方糖的名字倒過來寫!」
何似直起腰,鄭重其事地鼓掌,「有志青年啊,我從精神上支持你,並且心甘情願做你堅強的精神後盾。」
方糖瞅著何似虛情假意的表演恨不得擰斷她的胳膊,讓她也嘗嘗那種痛到喘不過氣的滋味。
僵持了一會兒,方糖率先敗下陣來。
方糖肩膀一塌,表情一垮,欲哭無淚地問,「她這一走再回來就猴年馬月了,到時候缺胳膊少腿什麼的我都認了,哪怕是死了,我也願意給她收屍,可你說她要是帶回來個野男人我怎麼辦啊?總不能給人閹了吧?」
「這個......」何似面無表情,「那呂廷昕可能會宰了你。」
方糖打了個哆嗦,「你倒是給我出個主意啊,就咱倆這交情......」
「咱倆沒交情。」
「......」
懟完方糖,何似從茶几上滑下來,轉了個身,在下面的抽屜里翻找。
方糖疑惑,「你幹嘛呢?」
何似隨口回答,「找上次酒吧的監控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