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看見你就想起你媳婦,我氣就不打一處來,明天趕緊去民政局離了,要是不離------」趙鳳香從挎包里掏出一瓶藥:「看到沒!安眠藥,我立馬全吞下去!」
「媽,您別逼我行嗎?」王子昌捂住腦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媽的傻兒子啊,這哪裡是媽逼你啊,是那個賤貨在逼咱們啊,她那是在打擊報復知不知道?啥時候把咱們家折騰零散了,兒子你後悔就晚了!」
「媽,注意你說話的態度,西西不是賤貨,啥打擊報復啊,別瞎說,西西不會知道的!」王子昌心裡有些發毛,但嘴上仍犟著。
「哎呦------虧你一顆心掛在她身上,她是啥樣的人你不知道嗎?自從嫁到王家,啥時候消停過?一不順心就砸東西,家裡的鍋碗瓢盆都換了幾輪了?換就換吧,不心疼那幾個錢,反正你們也用不著,可媽心疼你啊,兒子!你是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的命根子,咱譚城市多少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你------你怎麼能委屈吧啦給那賤貨當孫子?」
趙鳳香像是陷入回憶,聲音越來越低:「都怪媽媽當初太縱容你了!你說你看上一個農村的小姑娘,很喜歡,想結婚的那種喜歡,媽媽就偷偷地去看她,長的還行,可不是媽心中的兒媳婦,可又有什麼辦法,架不住兒子喜歡啊,你說有可能住不慣樓房,行,為了兒子你口中的「有可能」媽請了風水先生,去郊區選了一塊地皮,然後又馬不停蹄去求人買地!媽這輩子,都是被別人求,什麼時候求過別人?可結果呢?結果,房子建好了,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娶進門,你當祖宗似的供著,人家領你情嗎?還不是一不高興就把你攆到別的房間去!」
「不不-----媽,這事我得更正一下,西西攆我出去睡,是因為哥們在飯局上帶去了幾個學生妹,一不小心喝高了就------完事回家了,西西看到我脖子上臉上都是口紅印才------」
趙鳳香起先恨鐵不成鋼地戳向兒子腦門:「你咋跟你爹不學一點好呢,一個德行!」但隨即脖子一梗:「咱家有的是錢,找女人解解悶子怎麼了?自己不知道疼老公,還不許別的女人疼了?什麼東西!」
王子昌挺無奈的:「媽,你當初抄起菜刀跟我爸幹仗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趙鳳香手指頭咬牙戳向兒子腦門:「我還不是為了你好!我也算看明白了,你們老王家啊,打從你老爺爺輩就怕老婆,真是,一輩不如一輩,淨出窩囊廢!早告訴你了,女人不能慣著,必須得打,一次打改她,下次保證她服服帖帖的!」
王子昌閉上眼睛想了想,忽地睜開,倆手一攤:「媽,想想是挺帶勁的,可是我打不過她啊!」
「你打不過她還是下不去手?小時候的功夫白學了!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廢物兒子------」趙鳳香咆哮著恨不得把兒子撕罷撕罷扔垃圾站去。
恰好一個小護士進來換床單被褥,她好心提醒:阿姨,這裡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譁。
這下趙鳳香像是炸了鍋的丸子似的,被氣浪頂了起來,衝著小護士唾沫亂飛:「我難道不知道這裡是醫院?還用的找你個小丫頭提醒我?你知道ICU病房裡的那個人是誰嗎?我們是他的家屬,你要是不知道的話,就去問問你們院長!什麼德行!一個破醫院還不讓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