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回家吃飯!」六叔突然放開莫小西,徑直掉頭走了。莫小西鬆了口氣,趕緊跟了上去。
「六叔,你多會回來的?」屁顛屁顛地討好六叔。
六叔只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六叔,我都不知道您回來的這麼快!」
「你這是嫌棄六叔回來的勤了?」莫少北頓住腳,沒好氣地問。
「不是,不是,怎麼可能,我巴不得六叔天天回來呢,我的意思是------就是----那個書上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不是-----」莫小西拼命搖手,腦袋也跟撥浪鼓似的搖個不停。這詞兒擱在六叔身上貌似不妥----
莫小西回到家,自己找了塊乾淨的布,把耳垂上的濃血擦乾淨,才忐忑地坐在小飯桌上,食不知味地啃了一個饅頭,夾了幾筷子菜,便放下筷子。
「吃飽了?」六叔問。
「我吃飽了。」
「不吃了?」六叔又問。
莫小西愣了:「不----不吃了呀!」
「不吃了!回屋,把你耳朵上的東西扯下來!」六叔放下碗筷。
「我不-----」
莫小西的話語剛落,六叔站起來,直接把莫小西拎回了屋裡。
「奶奶-----奶奶,你管管六叔啊,他又要打我!」莫小西哀嚎著。
「奶奶我管不住你,也管不住你六叔,早叫你把線扯了,不聽,現在遭罪了吧-----」奶奶收拾收拾碗筷,餵了雞鴨鵝。坐到門樓底下納鞋底去了。
六叔沉著臉,也不說話,踢過一條凳子,示意莫小西坐下,他自己找到一把剪刀,蹲下身子。
「六叔-----你小心點,別剪著我的耳朵----」莫小西怯怯地說。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奶奶一走,莫小西立馬閉嘴,決定不做任何反抗,沒辦法她就是這副德性,任了意,受了罪還得後悔最初的決定。
線繩被剪斷後,六叔小心地扯了下,沒扯動,莫小西一疊連生地呼痛。氣的六叔往她腦袋上拍了下:「還以為多大的出息呢,現在知道痛了?早幹嘛去了?」
「我們班裡都扎耳洞了,說戴上耳墜子好看!我本來不想扎的,真的,我跟著她們到小鵬奶奶家就後悔了-----」
莫小西仰著臉,帶著討好的笑容望著六叔。六叔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小心地一點點的往外扯線頭。
等到把粘著濃血的線頭扯出來後,在莫小西眼前一晃悠,莫小西嫌憎地擺擺手:「噁心死了,快扔掉!」隨及連聲嘆氣:「我上輩子肯定不是個好人,老天爺才懲罰我,讓我白白受一場罪,要不,為啥同學們都沒事,就我耳朵都快爛掉了!嘶----真疼啊,比六叔打的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