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算是開玩笑也要有個度,這女人啊有幾個不是小心眼子的-----」那個男人在他們七嘴八舌下,一聲不吭地走了。
「少北,沒事,我跟你一塊去,給你媳婦好好解釋解釋-----」黃臉膛的男子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也是緊張的不得了,那樣的話,換做任何女人都得胡思亂想吧,他只覺得對不起多年的兄弟。早知道帶這樣的人來幹嘛!
莫少北硬撐著,強忍著突突跳的心,寒暄了一陣,酒菜上齊後,跟他們喝了幾杯,再也裝不下去了,連籍口都沒找,直接拔腿直奔後院了。
莫小西正在院子裡新打的拉井旁洗頭,莫少北趕緊走過去,幫她洗,剛掬起一捧水,水是涼的。她竟然在用涼水洗頭。
端起盆要倒掉,被莫小西按住了。
「今天哪哪不都是熱水?為什麼要用涼水洗頭?你是在故意讓我心疼是不是?」
莫小西眼皮都沒抬,只是手上加足了勁,一頭的洗髮水泡沫發出微小的「啪啪」聲。
「我蹲牢獄前,法院還得念一遍判決書呢,告知我到底犯了什麼罪,你這是問都不問,直接就給我判刑了?」
莫小西一聽到蹲牢獄仨字,腔子裡的火再也壓不住了,可能她的臉色有些嚇人,莫少北心裡一悸,晃神的功夫,莫小西把盆奪過來,照著自己的腦袋澆下去。批頭蓋臉的井水下來,身上穿的旗袍早已濕透。然後咣地一聲把洋瓷盆扔到地上。
她的一雙大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是,她是不想跟六叔說話的,甚至下定決心跟他撇清關係,這個婚不結也罷。
有的女人非常擅長冷戰,一生氣,就像啞巴一樣,不跟任何人說話,把自己完全隔離起來。慢慢消化。
莫小西非常不贊同這樣的女人,在她看來,有氣就撒,有火就發,今天能解決的事絕對不要拖到明天,把自己氣的心肝肺都疼,傻不傻?不管好事壞事,痛痛快快、乾脆利索做個了斷最好。
但是,她在譚城的一年半,完全把那樣行為的女人發揮的淋漓盡致,她把王子昌當空氣,無論他做什麼,就算帶女人回家,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無喜無悲、無欲無求。因為她根本不愛他,在他家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討厭一個人,他身上微不足道的缺點都會無限放大,喜歡一個人,無論他犯多大的錯,都可以原諒,因為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的眼是盲的,心也是盲的,除了愛他還是愛他。
這些話好像是在譚城時,同一個小區的女人說的,那個女人身上總有傷,據說是男人喝醉酒打的。
熱心腸的人曾勸她,實在過不下去離婚算了。那個女人卻說,她對象除了喝醉酒打她外,旁的什麼毛病都沒有,從來都不亂花一分錢,掙來的錢都交給她。外面又沒有亂七八糟的女人。他愛我,我愛他,離婚?腦子有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