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西故作生氣地,硬是把他的一隻胳膊拽過來,攥著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確實是指甲戧進了手心,弄得血淋淋的。
「怎麼辦?要不去高坊衛生室包紮一下吧。」莫小西知道他聽到了她跟奶奶的談話,心疼又內疚吧。無處發泄才死死攥緊拳頭。
「這有什麼,連皮肉傷都算不上,以前在料場的時候,手上的燎泡爛了都比這嚴重,不照樣搬木頭、卸水泥------」莫少北知道,他越滿不在乎地說出自己的「慘樣」莫小西越是心疼,她一心疼肯定就心軟了,心一軟就會原諒他了吧。
就在沒聽到西西這些話以前,他還以為她只是吃醋了-----甚至還有些生氣,氣她就算吃醋,發發脾氣就罷了,哪怕打他幾下也好,卻沒想到氣性這麼大,又是剪衣服又是鬧離婚。還想著這丫頭真是被娘怪壞了,一點小事就不依不饒的。
最近一段時間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幾乎忘記了娘告訴他,西西曾經被譚城的那個逼著結過婚。
剛才聽到她不哭不鬧、平鋪直敘、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般,說著自己差點被人強棒,又被別人下套,活不下去的情景。
他無法想像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絕望無助地在死亡邊緣中徘徊。他闖的禍造的孽,卻讓她受到這麼大的傷害----他竟然還有臉生她的氣?
「那個叫錢小舟的說,說你這些年拼命掙錢就是給媳婦兒花的,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給哪個媳婦兒花的?」莫小西用毛巾小心地把滲出的鮮血擦掉,噘著嘴問他。
「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我長到三十歲,連個小媳婦都差點沒守住,說的好像我多大本事整幾個媳婦似的。」
「本事大了就能找好幾個媳婦了?」莫小西手上一使勁,指甲掐在六叔手心,莫少北疼的呲牙咧嘴。
「說吧,到底有幾個這樣糾纏不清的?別價到時候被人找上門來了,我還不知道唱的哪一堂------」
「怎麼可能?我跟她們根本-----」
「哦----她們-----原來真的不止一個呀-----」莫小西眼眉一挑,笑眯眯地望向莫少北,露出小而密的小白牙。
莫少北聽得又好氣又好笑,看到她調皮可愛的樣子心裡又癢的難受,遂不管不顧地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