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突然吃吃笑了起來,仿佛聽見了一個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
可他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厲天九抓著他的衣領直接將他甩開。
少年瞬間被甩到池中,重重撞在牆上。
那牆堅固無比,饒是被這麼一撞,也沒有一點被撞損的痕跡。
阿璃看得出來,那牆也被下了堅固無比的防護咒,不,應該說從潮濕的長廊到這間四方屋子,全都有防護咒。
那這一摔,這打鐵怪得多疼啊。
可對方連哼都不哼一聲。
仿佛早已習慣這毒打。
少年剛落地,厲天九已衝到他的面前,厲聲,「你再敢放肆,我就殺了她!」
阿璃以為他仍如一條砧板的魚,不會動彈,誰想這話似乎觸怒了他。
少年突然捉住他的手。
速度之快,連阿璃都沒看清楚。
厲天九的手腕似被火灼,他卻不怒了,「你還在意她。」
只要有在意的人,那就只能繼續被鉗制。
而他還在意那個人的話,說明毒蛭不是他放出來的。
而是另有其人。
兇手不是他。
厲天九瞬間脫手,不再多看他一眼。
少年想要追上去,但人到台階口就被身後的鐵鏈給拽住了,根本走不出這裡半步。
厲天九一抬手,他便像個斷線風箏,被扇回池中,跌得渾身濕透。
阿璃大氣不敢出,直到確定厲天九走遠了,她才朝那少年走去。她踏過沒過半截小腿的水面,蹲在他面前小心問道,「你沒事吧?」
濕漉漉的長髮後,臉很蒼白。
阿璃看得出他很疼,但他始終不曾吭聲。
這麼冷的天,這麼冷的水,他竟只穿了一件薄衣,甚至都已經破破爛爛了。
裸丨露的脖子手臂腿全都是傷痕,新舊交錯,他平日挨的打一定不少。
阿璃沒多想,脫了披風從前面給他捂上,說道,「要不是我只進來個魂體,我能給你塞一把藥,補氣的,回血的,治刀傷的……」
「你為什麼能進來?」
「我是個神仙。」
「……」少年盯著她,說道,「滾。」
「???」她是長了一張惡女臉了嗎?這張臉它不可愛不貌美如花不平易近人了嗎?她氣呼呼站了起來,「有眼不識泰山!」
她又將捂在他身上的披風一扯,「還我。」
那披風厚實溫暖,罩在身上時不知,這一扯走,暖意頃刻就消失了。
蓋在身上挺好的。
可少年不說。
阿璃想了想又把披風丟回給他,惡狠狠說道,「你再敢在夜裡拖這條鏈子,我就罵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