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打架的人也面面相覷,「發生什麼事了?」
一會只覺臉上刺痛,一摸,全是血,隨即尖叫。
黎明前的街道,又亂又奇怪。
阿璃回到樓上,又摸了摸心口的息壤,對,吃得很飽,只是掃過一條街就吃得那麼飽。
可見這街上很不乾淨。
方才那些人,是都被邪氣「污染」了嗎?
她又想起自己被那赤色河流迷惑的一瞬間,自己是誰根本就記不清楚,只想跳下去,跟魚嬉戲。
那師叔是不是也這樣被那邪氣迷惑了,困在了樹底下?
她正想著,有人從天邊飛來,天色未明,看得不太清楚。
但確實是往她這邊飛來的。
她頓覺高興,走到欄杆前欣喜道,「不聽——」
一身青袍入眼,哪裡是不聽,根本就是白無名。
白無名見她錯認自己,喊的還是不聽的名字,心頭一跳,仍是開玩笑說道,「怎麼,沒睡醒?」
「嗯。」阿璃略有些失望,又道,「你去哪了,怎麼這個時辰才回來?」
「睡不著,到處走走。」
阿璃知道他在騙人,兩個人整天騙來騙去她都習慣了,「那你快進去吧,我也會去睡個回籠覺。」
她開了房門就進去了,白無名看了一會,還在想著她剛才叫錯人的事。
心底竟是不愉快的。
還不愉快到了一種讓他都意外的地步。
阿璃這一覺醒來,已是日曬三竿了。
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高照的日頭,這分明已經是午時,平日裡客棧早早迎客,賓朋滿座,吵吵嚷嚷的讓人根本睡不晚,可今天樓下靜悄悄,什麼動靜也沒有。
阿璃跑下樓一看,大堂黑漆漆的,椅子還全都壘在桌上,再一看門口,連門都沒開。
她頓覺詫異。
客棧可謂日進斗金,掌柜既愛財又勤奮,每日準點開門,今天竟是不開?
莫不是生病了?
她又覺街上太安靜了,回到樓上往下一瞧,素日繁華的街道今日只有幾個人在走動,一條街的店鋪沒有幾家開了門。
仿佛在一夜之間,那繁榮小鎮變成了一個死鎮。
她下樓飛入一間商鋪中,夥計正趴在桌上,不斷咳嗽。直到阿璃叫他,他才起身,已是一臉死灰,「客官隨便看……咳……這裡的香料都是最上等的……」
阿璃見他氣色不對,一指點住他的眉心,只見一股黑氣從他的全身迅速涌到眉心中,聚集在了她的指尖。
她一抽手,那股黑氣隨之被抽出。
根本就是一團邪氣。
夥計的臉色頓時恢復紅潤,他頓了頓,「姑娘什麼時候進店的?」
他方才是睡著了嗎,竟是不知道。
阿璃卻已經出去,她又去了另外幾間店,全都被黑氣侵襲,再看在街上走的那幾人,也如行屍走肉。
這個鎮子,真的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