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很貴,在他眼裡不值錢,可總有人覺得它很值錢。
好比他在意的阿璃。
尤其是在三天前阿璃差點病死。
此刻的他便立刻明白了。
不聽點頭,「嗯。」
阿璃笑笑,「所以不要再把『殺』字掛在嘴邊,好不好?」
「好。」
阿璃又補充道,「不過有一種人不必考慮——惡人。」
「怎麼分辨惡人?」
阿璃沒有立刻解答,說道,「你想想。」
他不能總依賴著她的話來做判斷,而且她的話總有時候會出錯,也總有她不在身邊的時候,他要學著自己辨別,這才是長久之計。
不聽細想片刻,說道,「不將人命當命的人。」
阿璃頓覺高興,舉一反三!
「對。」
不聽明白了人不能隨便殺,但接近阿璃的人,他還是要扔走。
這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但他知道了,這句話不能當著阿璃的面說出口,否則她又會不高興。
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
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
他明了。
烤暖和了手,不聽起身說道,「我去外面睡。」
阿璃拉住他,「厲不鳴」三個字就要說出口了她又收了回來,「我讓人給你安排了房間,就在這隔壁,你去那睡吧。」
不聽皺眉,「不睡。」
「那你要我一晚上都擔心你睡得暖不暖嗎?」
不聽妥協了,「好。」
他臨走前關好門,還檢查了一番有沒有縫隙,這夜風太冷,他怕風颳進裡面,吹冷了阿璃。
他走到隔壁房門,站在門口好一會才推門進去。
屋裡早早生了炭火,迎面暖風,似入了春。
比起冷來,不聽更喜歡溫暖的地方。
像母親的懷抱,像阿璃脖子間的溫暖。
他走了進去關好門,快走到床邊時,又聞到一股淡淡草藥味。
是厲不鳴的。
他就知道阿璃又騙他,她都昏迷了三天三夜,怎麼有空叫人給他安排房間,明顯是厲不鳴所為。
他心覺煩躁,沒有再留,又回了屋頂上。
他討厭這裡的一切。
翌日中午,厲不鳴已經找齊了人。
阿璃還沒有完全康復,但已比之前好太多,厲不鳴勸她再留兩日,阿璃拒絕了。
她遠眺枇杷鎮的方向,說道,「那裡有我想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