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是可惜,「那你們能不能留一碗給我,明天我再喝?」
沈二叔啞然失笑,「好,我留一碗給你。」
阿璃這才依依不捨地上樓睡覺去。
不聽見她走了,也跟了上去。
什麼美酒都比不過阿璃,更何況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房間在二樓,但阿璃上樓的時候就覺得腳好像有點輕飄飄的,像踩在了棉花團上。
她一步一步往上蹦,踩得這木板吱呀作響。
「嘻,好玩。」阿璃緩緩轉身,看著不聽說道,「你為什麼跟著我呀?」
不聽沒發現她喝醉了,就是覺得她的語調跟之前有點不一樣,「我要看著你進房裡。」
「噢——」阿璃手指輕抵唇間,「那你小聲一點,不要吵到別人。」說罷叉腰,大聲問道,「聽見了嗎!不、要、太、大、聲!」
不聽:「……」他仿佛看見了一個傻子。
他實在是不放心阿璃,跟了她進房間,要去摸她的額頭,看看她是不是又發高燒了,是不是又要去一趟滄瀾閣。
誰想阿璃突然不走了,猛地轉身一頭撞到他的心口上,「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我沒有偷息壤!我沒有!我要回去澆花,我在屋檐下種的小白花都要死了,你賠我!」
雖然她無理取鬧,但不聽還是說道,「那我賠你吧。」
「你混蛋!」阿璃突然更加生氣了,「你坑了我還想走,跟他們說清楚,我沒有偷息壤,是你害我的,是你!」
不聽皺眉,「我沒害你,你不講道理。」
「就是你,就是你……」阿璃死死拽著他的衣服大哭,「我不喜歡你了,我後悔了,後悔了九百九十九遍……」
「為什麼不是一千?」
「不許插話!」
「哦。」不聽一頓,捉了她的肩頭看她,「為什麼不喜歡我!」
可阿璃完全醉酒狀態中,根本聽不見,「我遲早想要你的狗命。」
不聽:「……」
「度雲劫你這個人渣。」
「哦——」不聽安心了,原來她不是在說他,而是那個面癱師叔。
不聽又是微微一頓,原來阿璃喜歡他。
喜歡那個師叔。
那個面癱有什麼好的?
不聽不解,也不服氣,阿璃一定是個豬腦袋,竟會喜歡一座冰山。
阿璃還在痛哭,不聽的衣服都被她抓得皺巴巴了,還浸滿了淚水。
「我逃了五年,背著這口大鍋逃了五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是吃不好睡不好,我、我……」阿璃大哭,「我都餓瘦了,胸都瘦沒了……我好慘……好慘啊……」
不聽:「……」他低頭看了一眼,還有的阿璃,不要哭了。
阿璃果然不哭了,可卻揪住他的衣服怒晃,「我要告訴師父你們欺負我!讓師父錘爆你們的腦殼子!讓你們不聽話!!」
說罷又哭了起來。
衣服已經快被她扯爛了,但不聽生不起氣來。
阿璃在哭,難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