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隻手壓了壓她的腦袋,分外有力。
阿璃一頓,驀地抬頭,差點抱住對方大哭,連痛罵對方的三百句台詞都準備了,「師父?」
可來人卻不是師父。
三百句罵人的話立刻派不上用場了。
不聽蹲在她的面前,說道,「我把押送我的人石化了。」他又怕阿璃誤會,隨即補充道,「我沒扔他們,沒揍人。」
就算他扔了揍了她能怎麼辦?
阿璃還在生他的氣,不想多說,可見他臉上都是血跡,隱約見了傷口,她又心疼,「百寶袋給我。」
不聽將袋子取了出來。
阿璃翻找到臉巾,一點一點地給他擦拭,但血已經干,根本擦不掉。
她又不敢太用力,怕搓疼他。
最後也沒擦掉什麼,她拿了藥給傷口抖上藥粉,小心翼翼的。
不聽察覺到了她小心的動作,說道,「你可以用力一些,不疼。」
「都是傷口怎麼可能不疼。」
「不疼就是不疼,比起以前的傷來,這點不算什麼。」
阿璃微頓,沉默不語,繼續給他上著藥。
不聽看著眉頭不展的她,「你不開心。」
阿璃摸摸鼻頭,「有那麼明顯嗎?」
「嗯,很明顯。從你吳師叔說讓你一起上山開始,你就不開心了,笑得很難看。」
阿璃默然。
不聽沉默一會,說道,「我也不開心。」
「為什麼?」
「因為我打不過你的師叔,打不過你討厭的人,打不過,就沒有辦法讓你開心。」
阿璃微愣,「你是為了我才跟度師叔動手的?」
這是什麼暖心戲碼。
這是什麼神仙小哥哥。
不聽認真說道,「我已經不是那個不講道理的人了。」
阿璃差點被逗笑,她一瞬後悔那樣罵了他,心底又覺得分外溫暖,她認真道,「以後你會打得過的。」
不聽沒應聲,以後?以後是多久?
如果要百八十年,那阿璃豈不是要難過那麼久?
不聽伸手摸她的臉,是不是阿璃以後都不會笑了。
他喜歡看她笑,那樣明媚開朗,他喜歡,喜歡阿璃的一切,唯獨不喜歡看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