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摸出一顆藍珠子,他微頓,是阿璃送給他的幻靈珠,說是可以看見自己此刻最掛念的人。
不聽呼吸微屏,他有一個想見又害怕見可以後都見不到的人。
他遲疑了很久,終於坐了起來,將珠子往空中拋去。
這漆黑的屋裡瞬間嗞出一團藍色煙霧,一個白衣女人慢慢浮現空中,看得不聽瞳孔急縮。
秦愫白看著他,目光慈祥憐愛,仿若真人。
坐在床上的不聽只覺心跳得厲害,許久才道,「娘。」
秦愫白聞聲,微微笑看他。
這一笑,栩栩如生,如果不是那團藍色煙霧還在,不聽簡直要以為她活過來了。
他怔神相望,低聲問道,「你在那邊過的好嗎?」
秦愫白又笑了笑,輕輕點頭。
不聽知道這是假的,阿璃說過,幻象會揣摩你的心思,給你最想要的答案。
可他依然很高興。
在水牢里,他一年只能見她三四回,每次也不過是兩個時辰。
平時他只能在水鏡里看她。
他碰不到水鏡里的母親,也沒有辦法跟她對話。
但他知道她是真的,是活的。
如今的幻象不是真的,也不是活的。
但至少還能再見到她。
不聽怔神看了母親很久,秦愫白也一直微笑看他,眼裡充滿了慈愛。
過了許久,不聽才緩緩伸手,將珠子收回,將母親收回在了掌心裡。
不聽心裡難受得不行,可又很高興。
「呲、呲呲。」
本已閉上眼的不聽驀地睜開眼,樓頂上有人。
還不是路過的那種,而是在上面鬼鬼祟祟。
他尋聲定了定位置,發現那些人聚集在了同一個位置,而那個位置,正是阿璃的房間上頭。
不聽皺眉,猛地坐了起來,也上了樓頂。
阿璃睡得甚好,好像自從去枇杷鎮開始之後,她就睡得比較踏實了。
她後來也想過原因,大概是不聽總在她身邊,只要他不闖進來,那她定能睡個好覺,因為他不會讓別人打攪她。
「是這裡,是她。」
「速度要快,今日跟在她身邊的那人修為不低。」
「不知那少年在不在下面。」
他們低聲輕語,幾乎讓人聽不見他們在說話。
可背後卻有人開口,「我不在那,我在這。」
七人一驚,齊齊回頭,就見一個少年蹲在屋脊上,目光冰冷,正盯著他們。
他們更是驚詫,他何時來的?
這少年的靈氣紊亂,蹤跡根本不可能瞞得過他們,可偏就是出現了,他們還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