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天說道,「這裡分了兩個鍛造房,因止不住這熱浪,為防男女尷尬,所以這邊都是男鑄造師,那邊都是女鑄造師。」
阿璃瞭然,「莊主有心了。」
沈問天又道,「請進。」
阿璃踏入門內,只覺鞋底滾燙,像是踩在了被燒紅了的石頭上。
她低頭一瞧,地面都似蒸起了一股熱浪。
「這裡的布局以五行來分,鍛造兵器離不開金、火、水、木、土,金為鐵礦鋼材,那是兵器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環,我二弟外出的時間有一半都是在各地搜集上好的鍛鍊材料。」
阿璃好奇問道,「那水呢?水不是都一樣的嗎?」
提及這些,沈問天刻板凝重的臉色就緩和了很多,眼裡的光也更多了,「不同的水會影響淬火效果。你是不是覺得鍛造就是打打鐵,再放水裡滾一滾便行了?」
「難道不是?」
沈問天啞然失笑,「當然不是。單單以水淬火,是最簡單也是最粗丨暴的辦法,兵器質量下乘。你可聽過『浴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的說法?以鹽淬、油淬的雙液淬火可以讓兵器質量更上一層樓。」
阿璃略有些明白了,又道,「這麼說,還有更厲害的淬火辦法?」
沈問天說道,「那便是覆土燒刃,不用水,不用鹽油,讓兵器吸取土中靈氣,反覆淬鍊,終成上乘利刃。」
這些淬鍊法子太過複雜,阿璃一個門外漢聽不太懂,但也聽得津津有味。
她想起一件事來,說道,「沈莊主,雖然我在問月門多年,但一直沒有稱手的兵器,師父都讓我去兵器庫挑選了,可不知為何沒有那個緣分。」
沈問天說道,「合適的兵器講究緣分,你不用急。」
「那到底怎麼樣才是適合自己的兵器呢?」
「聽。」沈問天說道,「你能聽見它的聲音,就是適合你的兵器。」
「那不曾有。」阿璃忽然一頓,「哪種聲音?」
沈問天說道,「最簡單不過,兵器的鳴聲。」
阿璃微微挑眉,「比如……嗡一下,又嗡一下的那種?」
「約莫是了。」沈問天問道,「你是不是聽見過?」
「聽過,還是最近。」阿璃認真道,「就是你山莊外大門口的那把沖天大劍。」
沈問天頓時說不出話來。
老天作證她沒撒謊,那劍真的在她耳邊嗡嗡叫好不好,要不然她為什麼去彈它。
彈一下它嗡一聲,彈兩下它嗡兩聲。
可就算聽得見又怎麼樣,她總不能扛著一棵百年大樹到處遊走吧?那場面可就太美了,美到冒泡。
她拒絕。
沈問天半晌才道,「不可能,它不會是你的劍緣。」
阿璃問道,「為什麼?」
沈問天默了片刻說道,「因為它是一把魔劍。」
「什麼是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