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能不能上场,他都不能缺了训练。苏漾对于竞技的态度,一向认真。
等赛后有机会,我再好好请你吃一顿。
好,你先过去吧,别耽误了训练。三天后,我们见。黎卿回答。
苏漾出门没多久,就接到了教练大卫打来的电话,臭小子!你跑到哪里去了?同意你们预备组去吃个饭,你把自己吃丢了?
教练!我遇到熟人了,所以聊了两句而已。
苏漾招来一辆的士,没皮没脸地笑道,你别着急,十分钟之内,我保证出现在你的眼前。
赶紧回来!训练场出事了!大卫下了命令。
怎么了?苏漾嬉笑的神色收了个干净。
布鲁训练的时候拐弯重心没稳住,人被车子掀飞了。初步鉴定是右腿骨和手骨骨折,估计上不了正赛了,你赶紧过来替上!
大卫简明扼要地给出解释。
他就知道,早就应该给苏漾上场!
现在倒好,布鲁临时出事车队高层才让苏漾顶替,只剩下三天时间,紧迫得不得了。
苏漾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有机会上了正赛,当即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我知道了!教练!我马上过去!
餐厅内,厉淮深姗姗来迟。
黎卿斜睨向一旁突然出现的男人,哟,忙好了?
嗯。厉淮深瞧见桌子上未尽的羊排,吃饱了吗?
没。黎卿放下刀叉,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指尖故意划了划,厉总临时放我鸽子,我独自一人食不知味,哪里还顾得上填肚子啊。
厉淮深瞧见青年唇侧残留的酒渍,反手用指腹摩挲干净。
黎卿趁前者弯腰的间隙,快速偷吻了一瞬,这才露出得逞的笑容,嗯,终于有点味道了。
厉淮深拿他的狡黠没有办法,轻笑一声,别闹,我陪你吃,等会儿一起回去。
好。
黎卿笑着松开男人的手,任由他坐到自己的对面。
晚上七点,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高壮男子走进病房。
布鲁笔直地躺在病床上,他的手脚都被打上了石膏,止疼药的药效渐渐过去,此刻的他被痛意折磨得昏昏欲睡。
布鲁听见锁门的动静,有些费力地抬起眼皮。
很快地,他就认出了来人的身影,笑得耐人寻味,我就知道,你听见这消息回来找我。
麦克斯摘下自己的鸭舌帽和墨镜,眉心满是不耐,怎么回事?离比赛只有三天了,你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出事。
车神,少说两句吧。大概是上帝不让我打假赛,所以给足了我惩罚。这下好了,我这不躺个几个月,恐怕是不能好了。
该死!麦克斯咒骂了一句。
这一届的baaj大赛,麦克斯自认为有两名势均力敌的对手。
一位是魔速车队的福亚,而另外一位就是赫斯车队的新人车手苏漾。
布鲁虽然为赫斯车队效力,但他知道自己过了黄金期,拿冠军的可能性不大。
布鲁对于成绩的渴望早已经不复当年,相比起前者,他更追求的是金钱。
于是,他和麦克斯暗中联络,两人狼狈为奸。
先是想办法顶替到苏漾参加正赛的名额,等到了正赛那一天,布鲁就会将目标对准福亚,找准时机制造出小型车祸,让福亚失速、加大麦克斯夺冠的可能。
等到麦克斯蝉联冠军,事成之后,前者会支付布鲁一定的打假赛的费用。
两人一个为了名誉,一个为了金钱,正好凑成一对。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布鲁在今天下午的训练中出了事,这回是彻底与正赛无缘了。
他坐在床侧的单人沙发上,心里憋着一股无名怒火,布鲁,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合作伙伴!
麦克斯原本以为冠军已经是囊中之物,现在倒好,一切又会有变数了。
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这正赛名额落回到苏漾身上了。布鲁还有闲心在一旁幸灾乐祸。
他?麦克斯想起中午在餐厅见到的苏漾,不屑地嗤笑一声。
不过是在你们队内赛有了点不错的成绩,谁知道他上了正赛会怎么样?积分赛都没参加过几场,新人车手的抗压能力一向差。
麦克斯转动自己的手腕,我现在担心的是福亚,听说魔速的队员说,他最近训练状态很不错。
布鲁轻吹了一声口哨,麦克斯,作为曾经的合作伙伴,我奉劝你,别小看了苏漾。这个年轻人在进入赛车圈前,已经拿过不少其他比赛的冠军了。
抗压能力?我入圈这么多年,还真觉得没有几个人新人能比得过他。
布鲁斯顿了顿,又说道,大卫那个老家伙,自从签下苏漾后,就偏心到没了边。我亲眼见过他单独给苏漾在模拟赛道上做过测试,你猜怎么着?
麦克斯眼色一变,他模拟测试成绩怎么样?
破纪录,比你去年的成绩还高出了两秒。
布鲁实话实话,又分析道
福亚再厉害,顶多和你颁一个平手吧?这苏漾亏就亏在资历和人脉上,要不然,我大概也争不过他这个名额。
争过了又有什么用?麦克斯戴回自己的帽子,现在还不是被他拿回去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现在没了我的帮忙,你打算怎么办?
布鲁的目光顺着麦克斯的起身向上移。
麦克斯,我说你怕什么?又不是没实力,上届你就已经是冠军了,这届不拿又不会掉块肉。
反正自从baaj大赛开赛以来,想要蝉联两届冠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少说风凉话!等着看吧麦克斯戴上墨镜,遮住眼底的欲/望和凶意,这一届的冠军必须是我的!
无论是福亚还是苏漾,抑或是其他人,都妄想从他的手中夺走!
布鲁,之前付给你的合作定金就送你了。管好你的嘴巴,否则我让你一辈子住院!麦克斯丢下一句警告。
放心吧,反正这把火是烧不到我身上了,你爱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
麦克斯没回答,转身直径走出病房。他不想引人察觉,特意选择了从安全通道离开。
步行到三楼的隔层时,麦克斯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
他顿住自己的步伐,从楼梯扶手的空隙探去视线。
一名身材瘦弱的女人正趴在一位男人的怀中哭泣,西仑,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女儿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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