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燉豌豆。」卡爾把一張雪白的餐巾鋪在尼克桌前,從公碗裡盛了一勺豌豆放進她的盤子裡,眼神溫柔的快融化了。接著體貼的詢問:「葡萄酒里摻水嗎?這麼濃會喝醉的。」
從大副到導航員,集體惡寒。
尼克恍若不聞,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連男人也輕鬆搞定,尼克隊長,果然純爺們!
就在尼克打著小九九盤算卡爾能值多少錢時,海妖號並沒有向南返回總部阿爾及爾,而是一路向西,一直駛到伊比利亞半島的瓦倫西亞。換了西班牙的金紅三條旗,海雷丁把船掛上漁網藏在一個隱蔽的天然港口,帶了一百多個衝鋒隊親隨準備登陸。
尼克不喜歡西班牙,本來不想跟著去,但「違抗船長的命令=挨鞭子」,只能背上鐮刀準備下船。卡爾倒是很高興,他覺得離這艘船越遠,對尼克「純潔的心靈」越有益處。
「金毛,你在幹什麼?」
卡爾精神一振,這個聲音是屬於她的,像泉水一般清冽美妙,總是這麼直白乾脆,而且還隱含著某種……危險?
還沒轉過身,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豹子就撲到背上來。尼克個子比卡爾矮多了,只能騎在他腰上,狠狠掐他脖子:「你是不是要偷老子的金子!!」
「什麼金子?」騎士迷茫狀,他只是在收拾尼克的床鋪,沒看到什麼啊?而且這姿勢……
「還敢撒謊!你臉都紅了!」尼克兩腿緊緊纏在卡爾腰上,理所當然的指責。不是偷東西,有必要臉紅嗎?
「我、我……您先下來!」美人在背,卡爾一張俊臉火燒般熱了起來,又不敢唐突去拉扯她,正糾結間,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衝鋒隊下屬探進頭來喊:
「隊長!船長說讓您……」
手下看到兩個人纏鬥在一起的激烈一幕,登時收了聲,趕緊把門關上。
「咳,打攪了,您繼續、您繼續!」
可憐卡爾窘迫到快昏倒了,趕緊把尼克扯下來輕輕放在地上:
「向上帝發誓,我沒有看到您的金子!」
「那幹嘛碰老子的床!」尼克不依不饒。
「換床單。還有,請您不要用這樣粗魯的詞彙好嗎?作為一個淑……咳,有教養的……」
卡爾簡直痛心疾首,好端端一位閨秀,就讓那個強盜頭子帶壞了。
尼克也不理他,衝到床邊拉開雪白的床單,下面鋪著一層金燦燦的鬆軟稻草。三下五除二撥開稻草,幾個裝滿金幣的錢袋露了出來。
仔細檢查一遍,尼克才確定一個沒少。平白冤枉了好人,雖然是自己的僕人,可她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訕訕的跟卡爾道歉:「對不起,你生氣了嗎?」
卡爾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襯衫,努力壓下臉上過多的血液:「我不會生氣的。」
想這些年來,年幼的她自己流浪打拼,對錢看的重也是很正常的。卡爾心疼,要是他早一日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