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床上躺著的是女人,不如說是個還沒怎麼發育成熟的女孩兒。小小的身量,胸脯只微微有一點起伏,但是土狼沒有嫌棄的意思,一個女人對他這樣窮到叮噹響的男人來說太珍貴了。小就小,悉心餵上兩年不就很好了麼!
女孩兒的傷勢非常嚴重,被燃燒著的桅杆砸中,左臂、左腿全都被燒傷了,僅骨折就有六七處,半邊身體根本不能移動。把她帶到突尼西亞的途中一直都昏迷不醒,直到前天才醒轉過來,卻不怎麼說話。聽到有人進來,女孩兒睜開了眼睛。
多麼好的一雙眼睛!清澈的好像會有小魚從潭水裡游出來一樣。土狼心裡讚嘆著,他從第一眼看見她就心動了,一個死亡的精靈,在烈火中跳躍著收割生命,她的身姿和氣味都讓他深深迷醉。她太強大了,如果不是意外受傷,他怎麼可能會有機會把海妖據為己有?
「餓了麼?有……奶,是駱駝,新鮮的……」混血兒長久不與人講話,這麼一句問候也磕磕絆絆的。他昨天餵過一點麵包,但她傷得厲害,立刻就吐出來了。
土狼期盼的望著,希望從這張小嘴裡能對自己說出點什麼,又怕她露出厭惡的神情,像驅趕野獸一樣叫他滾開。但對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想說話的意思,潭水一般烏黑的大眼睛在潔白的臉上更顯得深邃沉著。
土狼只好當她默認了,半跪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把女孩兒的頭扶起來,將駱駝奶湊到她嘴邊,一口一口餵下去。土狼看著自己的手和她臉頰膚色的對比,有那麼點羞慚,他那麼黑,她卻比碗裡的駱駝奶還要白皙。
喝了小半碗,女孩兒咳起來,再餵也不張口了。土狼小心擦了擦她的嘴角,手指撫摸過溫暖柔軟的皮膚,像絲綢一樣滑滑的,摸上去舒服極了。他按捺不住心底激動,趕緊把剩下的駱駝奶仰頭喝了下去,她用過的碗都帶著那種迷人的氣息,土狼手足無措的掀開紗簾走出去,差點把自己絆倒。
他把碗扔到一邊,又把早上泡好的草藥撈出來甩干,放進石臼里用力椿爛,捧進紗簾里給她換藥。重傷最好少移動,為了方便,床單下的女孩兒一絲/不掛,土狼從臉開始發熱。
她真能忍呵!燒傷的癒合過程是一種劇烈折磨,每一次換藥都要一條條把舊紗布從傷口上撕下來,凝固的□和碎裂的皮膚從肉體上生生分離出去,她常常疼得全身痙攣,能動的那隻手把身下的毯子都抓破了也依然一聲不吭。
土狼想,海妖以前的主人肯定非常殘酷無情。她的皮膚奶一樣白皙光潤,可胸口上卻有深深的烙鐵印記,背上是一大片可怕的鞭痕,手腕也有捆綁留下的傷。
土狼極其納悶,擁有一個自己的女人是多麼美好的事,幹嘛要折磨欺負她呢?土狼看著這張忍耐的小臉,想像她被鞭打虐待的時候是如何痛苦:雙眼緊閉,睫毛顫動,背脊弓起,拳頭緊緊握著,細細的手指呈現失血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