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只哼了一下,沒出聲抱怨,伊內卻敏感地注意到她咬牙忍痛的聲音,動作立刻停了下來。她完好部位的皮膚涼涼滑滑的,摸起來非常舒服,可畢竟還有半邊身體包滿繃帶。最終,土狼呻吟一聲,弓著背翻身下來。
「還干不幹了?」尼克疑惑的問。
「……再等幾天吧……等你好一點……」
土狼從地上撿起床單給尼克蓋上肚子,夾著尾巴灰溜溜的爬回自己的麥秸堆上,一邊望著月亮一邊繼續煎熬著數羊。
第二天太陽剛剛冒出地平線,乾燥的熱風還沒開始掃蕩城市,趁著一天裡難得的清涼時光,伊內把他的寶貝抱出去見了見光,想把她燒焦的部分頭髮用匕首修理掉。
經過昨天失敗的一役,土狼羞得幾乎沒臉見尼克。但兩個人整天面對面,想找個躲藏的地方恢復一下信心都不容易。
土狼低頭默默修理著,跟他自己的直發不一樣,尼克栗色的頭髮帶有天然捲曲,在光線照射下有著不同層次和色澤。伊內很喜歡這把頭髮,因此下手特別小心,希望能多留下一些發彎。輕軟的發梢在指間繞來繞去,他的俘虜乖巧地坐在一個空木桶上任他擺弄,伊內快要陶醉在這種和諧的氣氛中了。
「其實你可以白天干,有光線看得清楚,不會弄錯地方。」他可愛的寶貝揚起頭來,認真的建議。
土狼一下把匕首戳在自己手指頭上。
「可惜我不能動,不然你昨天就成功破處了。」尼克無知無覺,繼續對主人進行毫不留情的打擊。
伊內手足無措全身滾燙,只想拔腿狂奔,或者就近掘個洞把自己活埋了。
她怎麼會知道他沒碰過女人呢?她「那方面」也很厲害了?她會不會因為他什麼也不會瞧不起他?
伊內心裡好生煎熬,又不肯出聲去問,苦思無策,只好假裝昨天的糗事根本沒有發生過,舔了舔手指頭,默不吭聲的繼續理髮匠的工作。
劣質匕首的刃比較鈍,修理的過程很漫長,尼克想起了自己的武器:「你見到我的鐮刀了嗎?還有插在靴子裡的匕首。」
「……沒。」土狼轉到她背後,矢口否認:「都掉進海里了。」
「哦。」即使拿回武器她也用不了,尼克只是心疼寶刀的價值。她掃過土狼胳膊上依然發紅的傷口,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那為什麼要救我?我當時砍了你不少刀,之後又麻煩的要死。」
伊內低著頭,聲如蚊吶的表白:「喜歡……第一次看見你,就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