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對她的存款表示嗤之以鼻 :「切,你那點錢,還不夠米麗瑪公主打賞僕人的。皇帝唯一的女兒嫁人,僅嫁妝大概就有一個行省的財政收入了。再說只要她進門,那就是正妻,你馬上得收拾包袱滾出柏園。從此跟船長同吃同睡的就是米麗瑪公主,哪裡有你的位置?」
尼克不服輸:「我、我還是衝鋒隊隊長,是海妖!這算是技術入股!」
「沒錯,那時候米麗瑪公主就會嬌滴滴地跟船長吹枕邊風:」海妖就該待在船上才是,夫君,為什麼她要待在園子裡礙眼呢?『哈,你就會被扔到船上整天喝乾豆子湯、啃硬餅乾!「船醫模仿少女狡猾的聲音惟妙惟肖,以至於尼克暴起傷人。然而他的話一通接一通,聽起來真的很有道理,尼克的自信被一點點瓦解,辯解的聲音也微弱了下去。
「可是,可是船長為什麼會聽她的?船長說過喜歡我,要永遠照顧我的……」
「你啊,闖蕩江湖也很久了,男人在床上隨口說說的話怎麼可以相信呢?哦,看你的表情,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對吧?」維克多嘆了口氣,以憐憫而同情的語氣道,「你真傻,真的。不是每一次戰爭都要以轟隆隆的炮聲開始的,米麗瑪公主無聲的戰書已經送到,你居然還不趕緊拿起武器,哎……」
維克多眯起眼睛察言觀色,確定已經吹風成功,理了理袖口的花邊施施然離去了。留下一個茫然無措的可憐蟲,搓著手在屋裡轉圈。傍晚天快黑的時候,海雷丁回到了家。走進柏園,一個黑影正要發布公益牆頭溜走。海雷丁眼神極好,借著最後一點夕陽餘暉,他抓住了這個影子。
尼克穿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腳踏走路無聲息的軟底羊皮靴,靴子一左一右插著兩把匕首,一柄有毒,一柄放血。
「你這是要去幹什麼?」他皺眉問,尼克不做聲。
海雷丁拉著胳膊把她拖進屋裡,關門審問:「老實交代,別逼我用對刺客的手段撬你的嘴。」
尼克知道撒謊對他沒用,陰著臉坦白從寬:「我去宰了那個米麗瑪公主。」
「宰了……什麼?」海雷丁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打算去刺殺公主?」
「嗯。」到了這境況,尼克已經沉靜下來了、船醫去前說「為什麼不乾淨拿起武器」,她思來想去,就真的拿起了武器。
「想把我掃地出門,沒那麼容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看誰才是真正的老闆娘!」
「我說,到底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奧斯曼公主哪個地方得罪你了?」
你卡胸膛起伏,竹筒倒豆般咆哮:「她要嫁給你,不許我跟你睡,還想趕我走,讓我去船上吃干豆子!」
海雷丁仰起頭,使勁摁著突突亂跳的太陽穴:「這都是什麼跟什麼!你想得也太過頭了吧,誰跟你造謠說我要跟人結婚了?」
「那公主寫信來了!她媽媽就很會寫信的,黃定不是因為她媽媽寫了信,就把大王子的媽媽趕走了嗎?!」面臨領地要被侵犯的危險,尼克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