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看他一眼,“这事儿你是听谁说的。”
从她拿图纸给罗木根家,直到昨天才做好,今天也是一大早就拿到县城里,直奔庆云楼的,这期间她也就遇到了孟二姑。
朱氏很快就应证了她的猜想,笑着道:“是你二姑昨天到我们家里来,说你们教给罗木根家做了啥椅子,听说还卖了不少钱呢,这不就把你大伯给气坏了。”
反正孟彩霞也没安什么好心,就是想挑拨他们大房来这里和孟清闹,想让她们没脸。
那她自然也不会帮她兜着隐瞒。
孟清冷冷笑了笑,果然是她,“所以你们来找我,就是来质问我,为什么把东西拿到罗家,不给你们家做?”
孟铁柱瞪眼,“你有了挣钱的法子,不应该让自己的亲人好过?就该白白拿去给外人?哼——忘了我们家对你的恩?对你们姐弟两的帮衬了?”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每年我和阿松去拜年,总是眼睁睁看着你们拿压岁钱给孟媛和孟明,还嫌弃我们两吃饭多,不能上桌子吃饭……”孟清笑着回忆。
朱氏心头一跳,看她大有老生常谈的意思,赶紧上前截住了孟清的话头,“阿清,你大伯他不会说话,你可别介意。”
“我们也没有非要你教给我们做,就是你堂哥在镇上读书,花费也不小,家里的钱都拿去供养他都不够,一年光是束脩就得好几两银子……所以听说你会啥稀奇的椅子,就想问下,这个椅子能不能让你大伯也跟着做,能挣一点是一点。”
孟清笑了笑,“不是我不愿意把东西那给你们做,而是你们根本就做不好。”
“你这是啥意思?看不起你大伯?哦,自己亲叔伯就做不了,挣不了这笔钱,罗木根家就可以?”孟铁锤立刻憋着脸怒吼。
“现在不是求着我们家的时候了?不是让我帮着修屋顶的时候了?就说我不行,做不好了是吧!”
孟清扯了扯耳朵,看着自家破败的屋顶,叹了口气,“前天一场雨,还没坚持多久,又漏得不行。”
孟铁柱的脸色铁青。
朱氏心里也有些没底,自己男人有几分能耐她也是知道的。
年轻时候家里让他去跟着老木匠学手艺,将来也是个活路,结果他自己嫌学木匠手艺辛苦,没过多久就跑回家了,死活不肯再去。
老木匠说他不够聪明,人也懒,就不愿意再收他,就这样,孟铁柱学了个半吊子,什么精细的活儿都不会,就只会打两个简单的木凳子,还粗糙得不行。
朱氏叹口气,“孟清啊,你心思活络,能想出来的挣钱法子也多,我们家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求到你这里,想学点东西,也做个小买卖,不说多富贵,至少也要能供上你堂哥念书,不让他白白荒废了学业。”
孟铁柱哼了哼,“帮别人挣那么多,自己家人却一毛不拔,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大伯这是说我没教养呢。”孟清耸耸肩,“我幼时丧母,后来落到继母手里,讨生活都困难,也没人教我啥大道理,就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小道理,谁对我好,我就对他好,谁要是算计我,我肯定也会弄死他,就是这么简单。”
朱氏心里紧了紧,怕孟铁柱再坏事,直接他他推出去,“家里还烧着火呢,你回去看看,别把屋子烧起来了。”
孟铁柱还不高兴,又想摆出大伯的架子压人,但看朱氏脸色难看,只得哼了哼,背着手走了。
朱氏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对孟清笑,还没有开口,苏崇衫就幽幽一句话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