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看着苏崇衫黑沉的脸色,不由得无语,这家伙该不会在吃孟松的醋吧?真是个大醋缸。
哼哼着,为了自己晚上能早点睡,还是没有反驳苏崇衫,领着孟松和周博往马车那边走。
不过,他们尚还没来得及上马车,就听身后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孟清妹妹现在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平日里出门在外还有小厮仆人伺候着,还弄了辆马车,还真是过上了有钱人的少奶奶生活。”
听到这声音,孟清眉头一皱,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娘,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又遇上了瘟神。
她回过头,果然就看见孟媛正揽着孙谚的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阴光闪烁,“就是不知道妹妹吃香喝辣,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可还记得家里吃糠咽菜的爹娘。”
她打量了一眼,笑了起来,“许久未见,姐姐的身子倒是调养得不错了,想来是新婚后跟姐夫蜜里调油,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
“怎么?我也没见你回家孝顺几回啊。”她也笑着,将孟媛的话原封不动地换回去。
孟媛咬着牙,心里恨死了,冷笑道:“你又怎知道我没有孝顺过。”
心里却是恨恨地想着,李二凤那个臭婆娘,自从自己嫁过去之后,就端着婆婆的谱儿处处给她找事,若不是她寻了个借口陪着孙谚来书院,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磋磨,哪里还有功夫救济娘家。
旁边的孙谚也目光阴沉,冷冷开口,“当今圣上以孝义治天下,古语有云,百善孝为先,不管心里有多大的不满怨恨,毕竟生养一场恩,你还领着孟松常回去看看爹娘才是。”
他们的声音不小,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
然后就有人问,“他们咋不孝爹娘了?”
因为是在县学门口,所以来来往往不少都是读书人,自诩读过几本书,就是一身正气了,看到不平之事,就一定要站在道德制高点说教一番。
所以,孟媛才会挑在这个时候发难,就算孟清不怕坏了名声,可孟松还在这里念着书,要是以后都落得个不孝的名声,那以后都别想在书院混了。
她唇角不着痕迹地冷冷一勾,低头垂泪,似有些伤感地开口道:“都说后娘难为,我娘虽然是后来嫁给我爹的,可也是恪守本分,贤惠温柔之人,对孟清和孟松姐弟两也极好的。”
“可他们不知道听了什么挑唆之言,就一心觉得我娘是后娘,苛待了他们,如今孟清出嫁之后,日子过得好了,更是不愿意再管着娘家,甚至还怨恨上了我爹,逢年过节也不回家看看。”
她叹了口气,忧虑担心道:“爹在家的时候还常常跟我提起,说他们两姐弟幼年丧母,日子过得凄苦,总是觉得心疼不过来,有时候想念妹妹,想去看看她,却还要被家里的下人羞辱……”
说到后面,像是说不下去般,咬着唇,满脸凄哀。
孙谚还一甩袖子,审视鄙夷地说了一句,“她们满心怨恨,当初还把我姑姑气的小产。”
众人一听,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顿时都气愤了。
都对着孟清指指点点,说她不孝恶毒,心思不正。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旁边说了一句,“她旁边站着的应该就是她相公了吧?看着人模狗样的,还是个读书人呢,妻子做下这般恶毒无耻之事,难道他不应该规劝制止?”
“依我看,这样的恶妇,就应该直接休了,不然就是败坏家风,玷污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