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雲舟已近在她的身後,她輕輕地戳了下謝南煙的肩頭,「你說句話好不好?」
謝南煙回過了頭來,認真的問道:「阿舟,你哭的時候,你舅舅都是怎麼哄你的?」
雲舟愕了一下,沒想到謝南煙會問這個。
「告訴我。」謝南煙似乎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雲舟仔細想想,「自我記事起,我就很少哭了。就算我哭了,舅舅也不會哄人,哭了又有什麼用?」
謝南煙眉心微蹙,「那你是怎麼好的?」
「我還有桑娘啊!」雲舟提到了這個兒時玩伴,就得意地翹起了嘴角,「我不高興了,她就會撿幾個好看的海螺給我。」
「海螺?」謝南煙眸光複雜,靜靜地看著她。
雲舟說到興起,她坐到了謝南煙身邊,佯作吹海螺的模樣憑空吹了一下,「就這種,可以吹出不同的聲音。桑娘說,只要能吹響海螺,海螺便會把我的不開心帶走,我吹得越響,帶走的就越多。」
謝南煙搖頭不語。
雲舟總覺得此時的謝南煙不太對勁,「煙煙,你怎麼了?」
謝南煙再搖了搖頭,驀地將收拾好的包袱往雲舟身上一拋,「衣服我可不抱,你一會兒自己抱上去。」
「好!」雲舟笑然點頭。
謝南煙看了一眼書案那邊,「還有我的……」
雲舟趕緊將包袱挪到了邊上,快步走書案邊,將謝南煙的肚兜小心收入懷中,她忙解釋道:「我只是幫你收著,等到了漁村,我會給你重新洗乾淨的。」
謝南煙含笑望著她,不說話,眸光卻意味深長。
雲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瞄見了書案上的畫像,趕緊疊了起來。
謝南煙快步走了過來,按住了雲舟的手,將畫像拿了過來,「畫就不必拿了。」
「為何?」雲舟惑然。
謝南煙沒有回答,只是拿了火摺子出來,燒了個乾淨。
雲舟不敢相信地看著她,「煙煙,你為何要燒了?」
「太靠近我的人會死。」謝南煙說完,收起了火摺子,強笑道,「況且,畫得不好看,我不喜歡。」
雲舟不懂。
她確實從未真正了解過謝南煙,除了楊嬤嬤昨日跟她講過的那些外,她對謝南煙的過往一無所知。
「煙煙,我們是朋友了,對不對?」雲舟問道。
謝南煙笑道:「我才不想跟你做朋友。」說完,她低聲嗔了一句,「傻子。」
雲舟聽得分明,她不惱謝南煙這句話,甚至很快便意識到了謝南煙話中的另一層意思。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