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煙坐到了雲舟身側,阿黃自覺地挪開了身子,蜷臥在了謝南煙腳邊。
雲舟已經好幾日沒與她貼這般近了,她忍不住有些緊張,便輕輕地挪了挪。
「瞧,連跟我這個女魔頭坐一起都怕,你膽兒還不小。」謝南煙說完,順勢掀簾望向了馬車外——
碧波粼粼,朝霞滿天,離了這片廣闊天地,以後便沒有這樣自在的日子了。
「我其實不是怕你。」雲舟小聲解釋,「我是怕自己……」
「哦?」謝南菸嘴角一勾,轉過臉來,放下了車簾,「你怕自己做什麼?」
雲舟不敢直望謝南煙的雙眸,低頭道:「我是個姑娘家……啊!」久違的唇瓣忽地親在了雲舟的頰上,雲舟緊捂住臉,急道:「你又來!」
謝南煙淡然道:「你是姑娘家又如何?」
雲舟急了,瞥了一眼阿黃,「阿黃……阿黃在,你還欺負我!」
「是了,就欺負你了。」謝南煙摸了摸阿黃的額頭,「它也沒咬我啊。」
雲舟扭過了頭去,坐了個端直,拿起了《孟子》準備收心背書。
謝南煙趁機從她腰側抱住了她,腦袋歪歪地搭在她的肩頭,她慵懶地道,「回了軍營,有軍規三百條天天管著,可就沒現下這般舒坦了。」
雲舟蹙眉問道:「很嚴麼?」
謝南煙無奈地笑笑,「嚴如天條。」說著,她忽地嘆了一聲,卻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雲舟微微側臉,「煙煙?」
謝南煙倦然合上雙眸,「嗯?」
雲舟忍下了要問的話,柔聲道:「這樣睡,腰會酸的。」
「我就喜歡這樣。」謝南煙索性將整個重心都搭在了雲舟身上。
雲舟苦澀地笑笑,用力扭過了身去,將謝南煙拉著枕到了膝上,「這樣會舒服些。」
謝南煙凝眸望著雲舟的眉眼,欣慰地笑道:「會心疼我了,很好。」
雲舟面上一紅,解釋道:「胡說。」
謝南煙繃住笑意,不忙著去戳破她的心虛,她故作嫌棄地道:「都是硬骨頭,枕著腦袋難受,怎麼辦?」
雲舟警惕地問道:「那你說如何?」
「你給我揉揉,這兒……」謝南煙側過了臉去,指了指耳側。
雲舟只得再次把《孟子》放下,溫柔地給謝南煙揉了揉。
「阿舟,以後你都跟我同住一屋吧。」謝南煙一邊享受,一邊幽聲道。
雲舟愕了愕,停下了動作,「這樣不好吧……」
「哪裡不好?」謝南煙忍笑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