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雲舟身上下來,走到了書案邊,提筆在白紙上寫了四個字,便擱下了毛筆。
謝南煙走了回來,將雲舟扶了起來,小聲道:「阿舟,你可知風塵之所有些房間是有密道的。」
「密道?」雲舟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
謝南煙繼續道:「有些人家的娘子可比老虎還凶,知道自己夫郎在這兒,可是會來興師問罪的。」
雲舟歪頭看著謝南煙。
她未開口,可謝南煙卻猜到了她想問什麼。
「我可不會來這兒拿人。」
雲舟連忙垂頭,心虛地舒了一口氣。
「我啊……」
驚覺謝南煙的聲音近在耳畔,雲舟的身子猛地一僵,繃了個筆直。
謝南煙笑得很是無邪,可話卻說得比平時還要狠,「在夫君出門前,就先打斷她的狗腿!」
「……」雲舟噤聲。
謝南煙竊笑不語。
雲舟推了推她,「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也好。」謝南煙放開了手,「指了指床後的柜子,密道應該在那邊。」
「嗯。」雲舟慌亂地應了一聲。
這邊謝南煙帶著雲舟離開後過了半個時辰,小姑娘便從檐上倒著戳破了緊閉的小窗,吹入了一縷迷煙。
靜等了片刻後,小姑娘落在了小窗外,拉了黑巾蒙了臉,推窗翻了進去。
紅燭依舊,房間之中卻空無一人。
「不應該啊?」小姑娘抓了抓後腦,在房中走了一圈,最後發現了留在書案上的一張白紙。
「蠢頓如豬。」
方方正正地寫了四個字。
小姑娘幾乎能想像出謝南煙寫這四個字的得意笑容,她怒然將白紙拿了起來,瘋狂地撕了個粉碎。
「謝南煙!我就不信了!小姑奶奶我拿不住你!」
第40章 熬粥
天上的魑魅在客棧上空盤旋不去, 那便意味著謝南煙與雲舟已經安然回來了。
追了半夜,年思寧提劍走到了客棧的牌匾下, 一抬眼, 便瞧見了謝南煙提著酒壺坐在二樓,望著遠處的燈火若有所思。
年思寧忍下了滿腹的怨氣,跑上了二樓,肅聲道:「謝將軍,今後這種把戲還是不玩得好。」
謝南煙晃了晃酒壺,淡淡道:「我高興, 怎的?你還想教訓我不成?」
年思寧握劍的手緊了緊劍鞘, 寒人心魄的雙眸盯在謝南煙臉上, 像是一隻隨時可以發怒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