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東佑點頭輕笑,「去吧。」
謝南煙領了旨意,卻有些不放心殿上的雲舟,她看了看雲舟。
雲舟微微一笑,示意不必擔心。
謝南煙也微微一笑,便恭身上前,扶著尉遲容兮退出了大殿,往後宮走去。
她二人的眉來眼去實在是太過明顯,廷尉楚忌與魏王遞了個眼色,覺得今日有些事是必須提了。
傳臚大典繼續進行。
這邊禮樂的聲音漸漸小去,謝南煙扶著尉遲容兮緩緩走著,踏入了後宮的紅漆大門。
柳兒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遞眼色讓其他內侍也慢一些,漸漸地便與前面的兩人拉開了遠遠的一段距離。
謝南煙回頭對著柳兒輕輕一笑,轉頭道:「容兮姐姐,你身邊這小丫頭不簡單啊。」
尉遲容兮輕輕地握著她的手,笑道:「你也不簡單啊。」
謝南煙笑然搖頭,慨聲道:「師父座下,有誰是真正簡單的呢?」
「我聽說……年思寧在海龍集對你……」尉遲容兮眉頭一蹙,她憂聲問道,「你還好吧?」
「那都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我早沒事了。」謝南煙說完,看了一眼尉遲容兮隆起的肚子,也憂聲問道,「容兮姐姐,懷孩子是不是很辛苦?」
尉遲容兮淡淡地笑笑,另一隻手輕撫肚子,「懷了也好……至少有些戲……我可以不用演……」
謝南煙聽她說得哀傷,她知道尉遲容兮說的戲是什麼,偏生就這事上,她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尉遲容兮強笑道:「我的事,我自己能解決,倒是你……」她關切地看著她,「你一入京,就鬧那麼大的動靜,師父沒責罰你?」
「連你也聽說了?」謝南煙倒是有些吃驚。
尉遲容兮抬手摸了摸她的後腦,「我如今護不得你了,你日後行事要處處小心,別惹師父生氣,她是會下手的。」
「我知道。」謝南煙莞爾看她,「這齣戲,我演得心甘情願。即便是師父要責罰我,我也不怕。」
「心甘情願?」尉遲容兮怔怔地看她,眸光複雜,「新科探花郎,雲舟?」
謝南煙點頭,狐疑問道:「師父沒有跟你說過她?」
尉遲容兮搖頭,「師父許久沒有吩咐我做事了。」她故意隱下了白鴿的傳書,繼續道,「你的許多事,有些是我找小北打聽的,有些……是陛下說給我聽的。」
謝南煙看她臉上滿是落寞,她有些心疼,「容兮姐姐。」
「也許,做枚棄子也不錯。」尉遲容兮笑然安慰,「至少這日子也算清淨。」頓了一下,她對雲舟的了解,不過是殷東佑那日跟她說的,是年宛娘準備放入廷尉楚府的棋子,「探花郎……待你……」她問得有些猶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