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雲舟想要安慰謝南煙, 可才喚了一聲, 便被謝南煙刀鋒一樣的銳利目光給逼了回來。
謝南煙扯開了輕甲的內扣, 快速將輕甲揭了下來。
雪白的內裳上, 心口處的鮮紅宛若一朵盛放的薔薇。
「忍著!」謝南煙匆匆說完,便將雲舟的內裳掀開,只見一道極細的口子斜在雲舟的心口, 鮮血已是止住,這口子也不深。
算起來,她手上的傷口都比雲舟心口的傷要深些。
謝南煙的眸光一沉,隱有疑色,喃喃道:「怎麼會?」
她很是驚訝,師父的劍從不留情,方才分明是要雲舟的性命,又怎會只是輕輕地劃了那麼一道?
雲舟心口嘖嘖生疼,瞧謝南煙這臉色,她以為自己心口被戳了個大窟窿,隱隱有些害怕,哪裡還敢去看傷處。
她故作鎮靜地安慰道:「煙煙,我想我是死不了的。」
若是瓊林宴上只是做戲,那師父到底為的是什麼?
「別動。」謝南煙匆匆說完,便將傷藥塗上了雲舟的傷處。
傷藥灼灼,雲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謝南煙眉角微挑,柔聲道:「疼了也得忍著。」
「嗯,我忍著……」雲舟忍痛吸氣。
謝南煙很快塗好了藥,將紗布纏好後,她拉了拉雲舟的內裳,卻被雲舟給牽住了手。
「煙煙,這藥很疼,你也要忍著。」雲舟坐了起來,哪裡還顧得內裳還沒有系好衣帶?她小心翼翼地攤開了謝南煙的掌心,那兒的一道血痕觸目驚心。
謝南煙含笑看著她,「阿舟,可是心疼了?」
雲舟憂色看她,卻沒有回答,只是輕柔地將傷藥塗了上去,一邊塗一邊悄悄看她,生怕弄疼她。
這種傷口對謝南煙而言,已經習慣了。
她靜靜看著雲舟認真的表情,忽地幽聲問道:「阿舟,你可想好了?」
雲舟愕了一下,「想好什麼?」
謝南煙忍笑道:「天子賜婚,可衛尉夫人只能一個。」
原是說這個!
雲舟嘆聲道:「其實,我就不想娶什麼楚家七小姐。」
謝南煙故意提醒道:「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許,好像也是天經地義。」
「煙煙!」雲舟停下了動作,定定地看著她,「你再胡言,我就……」話說這裡,雲舟驀地發現自己也威脅不了她什麼,便死死咬了咬牙,沉聲道,「我今日真該以死力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