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很好!」雲舟雙臂擁著她, 捏著袖角輕擦她指間的血漬, 原本已經結痂的傷處被簪子再次劃破, 雲舟越看越心疼,她在謝南煙耳畔柔聲道,「在我心中, 煙煙比什麼都好,所以,不是煙煙的錯。」
謝南煙含淚輕輕蹭了蹭雲舟的頸子, 「阿舟, 對不起,本該是我幫你探尋親人蹤跡的……」
雲舟搖頭,「那些都不重要,煙煙。」她的雙臂倏地收緊, 將謝南煙溫暖地圈在懷中,「我有你,餘生足矣。」
謝南煙啞然強笑,「這世間女魔頭的結局多半是悲劇……」
「呸!呸!呸!誰再敢說你是女魔頭,我第一個不饒了他!」雲舟沒讓謝南煙把話說完, 她側頭對著廳外揚聲道,「去,把醫官找來,給煙煙治傷。」
「諾!」衛士快步跑出了雲府。
雲舟扶著謝南煙坐下,她在她面前緩緩蹲下,小心翼翼地把兩截斷簪從她手中拿出,放到一旁,她抬頭凝眸看她,「煙煙,往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你永遠都不是一個人。」
謝南煙怔怔地看著雲舟,她抬起滿是血污的手,在雲舟鼻尖上颳了一下,她想讓自己笑起來,可嘴角才勾起一半,便又癟了起來,眼淚湧出眼眶,她哽咽道:「阿舟……我的心好痛……像被刀子捅的那種……」
雲舟站了起來,弓身將謝南煙擁入懷中,她輕撫她的背心,「別怕……我在……」
「嗚……」謝南煙埋首在她胸膛上,終是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她念了十四年的親人,竟不是真正的親人。
幼時那些親人間的其樂融融原來都是假象,他們若是在做戲,那真的比任何戲子都涼薄無情。
謝南煙來不及去細思她的爹娘到底是誰?此時此刻,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把這十四年來的所有委屈都發泄出來。
鎮南將軍謝南煙從未這樣哭過,聞訊而來的楊嬤嬤與墨兒面面相覷,不知到底是誰把她欺負得如此傷心?
楊嬤嬤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雲舟,可雲舟一直在旁溫聲撫慰,便不會是她。
木阿帶著衛士趕了過來,只敢遠遠站著,不敢上前多看一眼。
謝南煙的性子他們都知道,沒弄清楚情況之前,他們說任何話都是蒼白無力的,甚至還可能激得謝南煙更憤怒。
醫官很快背著藥箱趕來了,他知趣地站廳外站定了,看了看周圍人的臉色,遲遲不敢踏入廳中。
「快給煙煙包紮。」雲舟的餘光瞥見了他,便輕輕地拍了拍謝南煙的後背,「煙煙,先治傷,我去給你拿雙乾淨鞋子過來,別怕,我很快就回來。」
謝南煙搖頭,「可以讓墨兒去拿的。」
「我去拿。」雲舟篤定地點頭,說完,她給墨兒遞了個眼色,「墨兒,我很快就回來,你先陪煙煙一會兒。」
「是,大人。」墨兒低頭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