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臉色很是難看,只見謝南煙揉了揉太陽穴,竟軟軟地貼在了雲舟身上,低聲道:「昨晚沒睡好,這身子實在是睏乏。」
雲舟擔心地看她,「煙煙若是不舒服,我可以代煙煙跑這一趟的。」
「夫君待煙煙真好。」謝南煙柔情脈脈,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魏王聽得清清楚楚。
只見魏王捏緊信箋的手指倏地收緊,他故作焦急,「匪徒言明要你親自押送,若你不去,萬一他們對皇兄下手,謝南煙,你便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殺的!」
「也對,若我與殿下一同去了,匪徒瞧見多了殿下的兵馬,疑心有詐,對陛下了手,到時候殿下可算是天大的罪人?」謝南煙徐徐說完,故作擔心地連連搖頭,「確實不妥啊!」
魏王語塞。
不知為何,她與雲舟兩個都變得伶牙俐齒了。
「駕!駕!」
墨兒一騎當先,執令引著一千騎兵穿過長街,將魏王府的府兵也圍了起來。
魏王大怒,「謝南煙,你什麼意思?」
謝南煙賠笑道:「殿下什麼意思,末將就什麼意思?」
魏王急聲提醒道:「皇兄如今危在旦夕!謝南煙!本王看你就想拖延時間,意圖害死皇兄!」
「嘖嘖,好大一個罪名,殿下就這麼扣我腦袋上了?」謝南煙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這身子是真的乏,我讓夫君代我押解人犯赴約,殿下不允,非說匪徒指名讓我去。我擔心殿下跟著會惹匪徒不快,害了陛下,殿下非要跟著。磨蹭到這個時候,你跟我都沒有往南郊走一步,諸位都看看,究竟是誰在拖延時間,居心不良?」
魏王寒著臉,不知該說什麼反駁謝南煙。
僵持了半刻之後,明寄北趕著馬車停在了魏王與謝南煙之間的空地上。
他對著謝南煙遞了個眼色,「南煙姐姐,人犯已經帶到。」
謝南煙無奈地走了過來,坐到了明寄北身邊,抬眼看向魏王,「殿下,末將就帶小北一人去赴約。殿下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執意跟來,萬一惹惱了匪徒,陛下有個什麼閃失,民間可是要多些流言蜚語,說殿下故意拖累陛下……」
「休要血口噴人!」魏王大喝。
謝南煙苦笑道:「我只是好心提醒殿下,莫要污了民間雅王的清名。」
謝南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他還執意跟著,豈不是正中了謝南煙說的那些?
他怒然調轉馬頭,大手一揮,示意府兵隨他離開。
謝南煙輕輕地對著他一拜,魏王忍不住勒馬回頭,寒聲道:「謝南煙,你若不能把皇兄安安穩穩地帶回來,年大將軍也保不住你的腦袋。」
「多謝殿下提醒。」謝南煙點頭。
「哼!」魏王拂袖策馬,帶著府兵漸漸馳遠。
誰也不曾發現,他嘴角揚起了一絲陰冷的笑意,又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舟,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