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副將掀簾進來,跪倒在年宛娘面前,「大車小王子在京郊遇襲,大車王庭不知從哪裡得了消息,探子來訊,說大車已經集結了十萬大軍,意圖大舉進犯沉沙鎮!」
年宛娘捏緊了拳頭,「越州駐軍現下有多少人?」
「回大將軍,一萬左右。」副將如實回答。
年宛娘猛烈地咳了兩聲,「傳我軍令……」她突然停了下來,她已經為了殷寧一句謊言傻了一輩子,還要繼續為殷家賣命麼?
副將怔怔看她,「大將軍?」
「好好想想……你還有什麼舍不下的人?」顧清棠的話,言猶在耳。
年宛娘猛然甩頭,冷喝了一聲,「閉嘴!」
副將害怕,只能低頭,哪裡還敢多言?
年宛娘忍痛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了大帳中懸著的疆域圖前,她的目光先落在沉沙鎮上,那裡有明寄北鎮守,只有三萬人馬,「小北在這兒……」
往日回憶樁樁浮現,每一句話都能輕而易舉地暖痛年宛娘的心——
「你就不恨師父縱容年思寧這般傷你麼?」
「沒有師父,小北是活不到今日的。小北的命都是師父給的,師父想何時拿去,小北都願意給!」
……
「南煙,你再這樣沒大沒小,我要軍法處置了!」
「師父處置,弟子甘之如飴,只要師父多笑笑。」
……
「也不知是不是我老了,這心腸也沒有年輕時候硬了。」
「師父從來都不是鐵石心腸之人。」
……
回到現實,年宛娘的目光游移到了京師上,這裡面還有兩個她在乎的徒兒,「南煙跟容兮在這兒……咳咳……我若死了……若是死了……」
副將越聽越害怕,不懂年宛娘究竟在想什麼?
年宛娘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更冷靜些,「蕭別……蕭別若看了那封信……在天牢之中……他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我的……他若還不知此事……獵燕盟的人……又怎會知道我會出現在越州?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