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容兮眉梢微微一動, 她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穿著龍袍的男子, 「陛下?」
「是朕不好,把你吵醒了。」殷東佑柔聲道。
尉遲容兮偏頭望了一眼外間的天色,「臣妾不好, 今日竟睡了那麼久。」
「是該好好休息。」殷東佑笑了笑,「朕先去上朝了,下朝之後,再來陪你跟容兒。」
「陛下……」尉遲容兮忽然揪住了他的衣袖,「臣妾這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傳召雲衛尉家的楚少夫人來瞧瞧。」
殷東佑憂色道:「容兮,你是哪裡不舒服?」
「女子生產後,有些地方是不便讓太醫瞧看的。」尉遲容兮壓低了聲音回答。
殷東佑舒了一口氣,他點頭道:「也好,傳朕旨意,宣楚拂入宮給皇后娘娘請脈。」
「諾。」柳兒得了旨意,快步退下了。
殷東佑還是不放心,「朕要不就罷朝陪著你吧。」
「這樣一來,臣妾豈不是成了禍水了麼?」尉遲容兮皺眉,「陛下,就讓臣妾少些非議吧。」
「唉,好吧,那朕就先去上朝了。」殷東佑說完,在尉遲容兮額上親了一口,便匆匆上朝去了。
尉遲容兮捏緊了衣袖,在天子離開之後,厭惡地擦了擦自己的額頭。
「嗚……」小公主突然醒了,張口就開始哭泣。
尉遲容兮下意識地抱著哄了哄,看著她那張臉,她該慶幸,小公主生得更像自己,否則,只怕她連這娃都要討厭上了。
「容兒乖,容兒不哭。」尉遲容兮哄了哄小公主,「容兒可是餓了,娘先給你餵奶。」說著,她解開了內裳,便讓小公主吸了起來。
痛意陣陣襲心,她忍著此時的痛,早已想好後面能做什麼,又該做些什麼?
楚拂提著藥箱進宮的時候,尉遲容兮剛用過早膳,天子還在朝堂上與百官們討論政事,這是尉遲容兮唯一傳遞消息的時機。
「民婦參見娘娘。」楚拂恭敬地對著尉遲容兮行禮。
尉遲容兮緩緩道:「免禮。」說完,她給柳兒遞了一個眼色,「把殿門關上,好讓楚少夫人給本宮檢查一二。」
「諾。」柳兒聽令招呼著伺候的宮娥們一起退出殿來,順手將殿門關好。
楚拂上前探上了她尉遲容兮的手腕脈息,蹙眉問道:「娘娘究竟是何處不舒服?」
「愁思萬千,苦不能寐。」尉遲容兮淡淡說完,她知道楚拂已經明白,她其實身子並沒有什麼異常,「雲舟與南煙待你可好?」
楚拂微愕,「回娘娘,很好。」
尉遲容兮從枕下拿出一個紙方子,塞入了楚拂掌心,「本宮相信南煙能容下之人,必定心地善良,所以,本宮就賭這一回。」
楚拂想看掌心的紙方子,又被尉遲容兮給按住了,「藏好,幫本宮傳給雲舟,如若她有回信,便請你再來給本宮診治一回。」
楚拂雖不知皇后到底是怎麼了,可從她臉上的凝重可以看出,此事絕對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