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容兮搖頭。
年宛娘便不再多問,「我去看看吧。」
「嗯。」
尉遲容兮引著年宛娘再次來到停著天子靈柩的大殿中,尉遲容兮屏退了宮婢與內侍,親手將殿門關好。
年宛娘將棺首用力推開一線,裡面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年宛娘再用力一推,露出了一手寬的縫隙。
她探手下去,摸到了天子的人中,狠狠一掐。
天子痛醒,急呼道:「救……駕!咳咳!」
年宛娘的手突然往下一掐,狠狠地掐住了天子的喉嚨,幾欲窒息。
「殷東佑,我有三件事問你,你若老實答我,我可以留你一條命!」
驟然聽見年宛娘的聲音,殷東佑更是絕望,可又聽清楚了年宛娘後來的話,他瘋狂地點起了頭來。
「你是何時知道南煙的身世的?」年宛娘冷冷問完,稍微鬆開了些許力道。
殷東佑神情一滯,突然沉默。
尉遲容兮走了過來,惑聲問道:「師父,這事怎麼了?」
年宛娘沉聲道:「先帝突然對謝家下手,正是我得到消息之時。殷東佑,你那麼喜歡在背後搞事,此事你一定也知道。」
「朕……朕知道後……怕父皇對南煙下手……這才暗中將南煙的身世告訴了大將軍你……我句句屬實!絕無欺瞞!」殷東佑如實交代。
年宛娘淡淡問道:「第二件事,起居注的印章,真是柳太妃動的手腳?」
殷東佑倒抽了一口氣,「是……是朕……偷偷改了起居注……故意讓柳太妃發現的。」
尉遲容兮萬萬沒有想到,殷東佑還在太子之時,就做了這樣的籌謀。
「第三件事,你其實早就知道雲舟在西海小漁村,也是你偷偷給我透的信,是不是?」年宛娘再問。
殷東佑倒抽一口氣,「朕……朕這事是在幫大將軍你啊……」
「呵,你都能把阿黃送進漁村,自然就有本事送進去你的人。你若真的想幫我,直接把雲舟劫來,不是更好麼?」年宛娘戳破了他的謊言,「不若,本大將軍幫你說一句真話?你從十歲開始,就動了除我的念頭,所以,你是故意放著獵燕盟的勢力坐大,也是故意放著魏王的聲望坐大,想來一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她看了一眼尉遲容兮,發現她已捏緊了拳頭。
年宛娘冷冷一笑,「最後用殷寧給我致命一刀,你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回來吧?」
殷東佑的心思全被年宛娘猜了個准,只覺又被年宛娘耍弄了一番,萬千悔恨浮上心頭,「年大將軍……你放朕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