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勛,我們是不同的人,我們的目的地不同,遲早要走上岔路的。」這是她一直告誡自己的,也是一直恐懼的。
他不屑地哼笑一聲,「不同的人?不同的目的地?所有的人,都只能有同一個結局,就是死!難道你有什麼更好的打算?」
被逼到絕處,她不想說的最卑微的話還是說出來:「我配不上你的。」
他不再說話,沉默地看她。
「葉染,你一而再地拒絕我,把費歐娜塞給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問,聲音不知不覺提高了些。
她竟然無力再次肯定,他知不知道,讓她面對面把這句話說出來,她的心有多痛?!
他又很久沒說話,不知道是在等她的答案,還是在想些什麼。
「嗯,我知道了。」他說,聲調已經恢復以往的平靜,「明天上午等我的律師吧。」
把頭點下去的時候,葉染髮現,經歷了那麼多傷痛,以為不可能更疼的現在,她的心更疼。她緊握拳頭,要熬過去,忍過失去他的疼痛後,她就會無比堅強,再沒任何一種心痛能超越此刻。
當他的車再次在她面前沉入奔騰的車海,她沒動,她就站在昏黃的路燈下一直沒挪開一步。她知道她做了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但是,她仍舊希望……他能再次回來。如果他回來了,即使是錯,她也要堅持到她生命的最後一刻,自私也好,無恥也罷,她都不管了。
沒有……他沒有再回來。
她回到父母那裡,第一次沒有遮掩自己的情緒,在父母驚駭恐慌之中跑進自己的房間,任他們怎麼敲門追問都沒回應。
這一次,她真的痛到什麼都顧不上了。
太陽是怎麼升起來的,時間是怎麼過去的,她竟然毫無印象,直到聽見媽媽在門外說律師來了,她才恢復了意識。
她從一直蜷縮的角落裡站起身,不得不扶住了牆,她看了眼鏡子,她的頭髮蓬亂,臉色蒼白,一夜沒睡眼睛下浮著淡青。她緩慢躑躅地走到她的梳妝檯前拿起梳子,卻發現根本沒有精力和體力整理自己一番。
她把剩餘的力氣全都凝聚起來,也僅僅只夠就那麼蓬頭垢面地走出房門,在律師拿出的各種各樣文件上不停的簽字。她甚至連傷心的力氣都沒有了。
具體的文件她都沒看,只大略的知道她和他離婚了,他把餛飩店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