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掂了掂手中的銀子,十兩,笑的眼睛眯了起來,這位爺出手真闊綽。
「我掛在這的花燈去哪了?」老者剛剛回家取花燈了,便讓兒子看了一會兒攤子。
「賣了。」中年男子道。
「你給賣了?」老者一臉震驚,那可是紗做的花燈,不細看的話壓根看不出來,精緻異常,他本是掛在那裡招攬客人的,沒想到竟被這逆子給賣了。
「給。」小侯爺討好地把手中的花燈遞給向了女子。
蘇柳看著面前的花燈,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這人好細的心,她剛剛目光划過這盞花燈,沒承想竟被他給看了去。
這一路看來,都是紙做的花燈,忽然發現一個紗做的花燈,便感覺很新奇,更何況這花燈上的嫦娥繪的姿態甚妙,蘇柳也只是個小姑娘,對這麼精緻的物什,自是無法拒絕的,便接了過來。
「多謝。」蘇柳莞爾一笑。
俗話說燈下看美人,自有一番風情,女子的臉映在微黃的燈光下,透著一種攝人的朦朧美。
小侯爺看著女子臉上的笑意,一時竟看呆了去。
「你別蘇姑娘的叫我了,我比你大一歲,你應該叫我蘇姐姐才是。」蘇柳活了兩輩子,雖說看人不太準,但眼前這個傳聞中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卻給她一種很乾淨的感覺。
不像傳聞中那樣不堪,在街上欺負人的那次,好似曇花一現,隨著後來幾次的接觸,她發現這人其實挺單純的,就是性子比較頑劣,缺乏管教罷了。
「蘇姐姐。」小侯爺從善如流地叫了人。蘇姐姐比蘇姑娘要親昵多了,他眼睛亮閃閃的,「那蘇姐姐可以叫我衛湛。」
「衛湛,以後對我規矩點,讓我發現你再色眯眯地看我,看我不剝了你的皮。」蘇柳把花燈挑了起來,暈黃的燈光下,是衛湛精緻的眉眼,她唇角的笑意漸漸散去,對著面前的少年陰惻惻的恐嚇道。
女子仿佛那野聞怪談里妖艷的女鬼,衛湛此人平生最怕的東西就是鬼。
他眼球猛地一縮,腳步往後退了幾步,保證道:「不敢了,不敢了。」
蘇柳看著對方這副樣子,眼底揚起一絲笑意。
起風了,花燈發出嘩嘩聲,在空中搖晃。
兩人所站的地方行人漸漸少了起來,蘇柳看著旁邊破舊的茶棚只有零散的幾人,上方的泛黃的旗子在空中颯颯作響,一股偏僻幽靜的感覺,給人十分不安,蘇柳斂眉道:「我們走......」
話音還沒落下,地上只落下了一個嫦娥奔月精緻的花燈,在暗夜裡發出昏黃的光。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緩緩離開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