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立夏看著懷中的玉瓶,看向蘇柳詢問道。
「如此便多謝世子美意了。」蘇柳向對方行了一禮,便上了馬車。
寧世子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一臉沉思,蘇瑛好像有什麼地方變了。
朱雀大街上,耳邊傳來一陣叫賣聲,很是熱鬧。忽然一陣鈴鐺的聲音傳來,一輛精緻的馬車從對面緩緩而來,如果細看定能發現馬車上有個「馮」字的族徽。
蘇府的馬車與之剛好擦肩而過,風吹起帘子,露出馬車上一抹白色的衣角。
蘇柳下了馬車來到春熹堂。
只見春熹堂院子裡堆滿了定親時的紅箱子,上面擺著綾羅綢緞,金銀器物,還有晃人眼的金首飾......蘇柳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難道府里是有什麼喜事嗎。
這不會是寧伯府送來的定親禮吧?可是,不應該啊,宋玉樓明顯上鉤了,她心思一時間轉了幾下,目光又落在了那些禮品上,看到那上面沒有一件雅致的東西,就連首飾都是明晃晃的金子。
寧伯府那樣的人家,斷不會拿這樣的東西來女方家。她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大夫人雖然對長女夜宿將軍府頗有微詞,但一想待會要和長女說的事,眼中的不滿便消散了幾分,光顧著高興哪,便沒有發現長女臉色蒼白,面容憔悴。
她親熱地拉過長女的手,和藹道:「我的兒,快坐母親身邊來。」
「母親今日這般高興,是有什麼喜事嗎?」蘇柳剛進來就發現今日大夫人眉眼都帶著藏不住的喜悅。
「傻孩子,是你的喜事到了,母親為你尋了一樁頂好的婚事。」大夫人拍了拍長女的手,語氣十分親昵。
蘇柳臉色刷地一下白了,她的婚事?為何這麼突然,沒有一點徵兆,她把手從大夫人手中抽了出來,望著大夫人道:「不知道是哪一家,怎麼竟如此突然?」
「是你外祖母家,平之那孩子長得相貌堂堂,你外祖母和舅母是極滿意你的,明日便過府想把你們的婚事給定下來。」大夫人看到長女疏離的態度,不由得心中微惱。
「父親,知道嗎?」蘇柳低垂眼帘,袖子中握著帕子的手骨節發白。
「你父親早朝快回來了,等他回來,我便告訴他,你外祖母家這般好,你嫁過去是享福了。
別整天聽下人在那嚼舌根子,你妹妹與寧伯府的婚事那是白紙黑字早就定下來的。」大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左右虛飄,不敢直視長女的眼神。
原來是怕她搶妹妹寧伯府的婚事,才這般想急匆匆地把她嫁出去,可寧伯府的婚事,真的是她蘇棋的嗎,蘇柳眼底划過一抹諷刺。
「今日,你祖母派人送過來的銀子都有十五萬兩,還有若干鋪子,莊子。我們養你這麼大也不容易,這些聘禮便都留在家裡,等你出嫁時,母親便給你陪贈一個鋪子,這銀子就走公帳就按五千兩。
你不要怪母親,你外祖母家可是有金山銀山的,即使你什麼也不帶,嫁過去也是不虧的,這些便留給你妹妹,那寧伯府雖是有底蘊的望族,可說到底難免清貧了些。」大夫人看著默不作聲的長女苦口婆心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