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橫了她一眼,不接茶,反問道:「明明是你不自愛,難道府上還要為你搭上你長姐的前程?」
「父親,是姐姐,都是姐姐,女兒若不是喝了姐姐遞過來的茶,怎麼會落得這般田地,如今女兒所求不多,只是想讓姐姐嫁進寧伯府,給女兒一條活路啊。」蘇棋眼睛閃了一下,宋夫人可是說了,只要長姐同意這門婚事,她便可以以妾的身份進去。
如今她名聲盡毀,失身於宋玉樓,不進入宋府,她還能去哪裡。
「這事怎麼又扯上了柳兒?」大老爺不解地道。
蘇棋忽然想起那封信,心知自己是做了那人的刀,那晚對方明明說安排的是個和尚,又怎麼忽然變成宋玉樓了,她袖中的手忽然攢緊了。
那人一定不會想到,反而是她誤打誤撞頂替了姐姐,代價就是她陷進了萬劫不復之地,試問誰會娶一個名聲狼藉不堪的人為正妻哪。她想起滿心思都只有姐姐的宋玉樓,心底瀰漫起一股強烈的嫉妒。
不過,她相信,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只要讓她入了那寧伯府,遲早有一天.......
「世子,怎麼不走了?」
打獵歸來錦衣華服的公子哥不解地看著忽然停在原處的寧世子,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只見原本消失不見的小侯爺此時打馬過街。
身姿矯健如燕,穿梭在古腸小道上,有著一股說不出了瀟灑風姿。
這還不是最吸引的人,欺男霸女,為惡不做的紈絝馬背上竟小心翼翼地摟著一個戴著帷帽,身材曼妙的女子,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那帷帽把女子的面容遮的朦朦朧朧,反而更加欲蓋彌彰,惹得眾人心癢難耐,都想看看那帷帽下到底是什麼絕色美人拴住了風流不羈的衛二,可到底是畏懼那霸王,面上卻半點都不敢顯現出小心思來。
坐在馬上的蘇柳遙遙地看到了前方一群頭戴金冠,身著錦服,奴僕隨身的官宦子弟。腦海里卻放映著剛剛這人騎著馬衝進寺廟裡不管不顧地強行把她擄到馬上。
簡直像個土匪一般!
「別抬頭,駕......」衛湛一隻手拉著韁繩,一隻手把女子的頭按進懷裡,隔絕了眾人明晃晃探究的目光。
蘇柳被馬顛的猝不及防地倒進衛湛懷裡,眼尾掃過距離那群人越來越近,原本握拳錘人的手連忙攢緊男子的衣角,不敢亂動。
「見過侯爺。」眾人紛紛行禮道,目光卻都好似不經意似的掃過馬背上那抹倩影。
寧世子怔怔地看著女子的倩影,此時剛好吹來了一陣風,吹起了女子的帷幔,不過片刻便又落了下來。
離得最近的寧世子看到女子脖頸處那抹淺淡的痕跡時,眼睛忽然一暗,袖中握成拳的手直冒青筋。
衛湛目光仿若不經意似的落在寧世子身上,看到對方臉上失魂落魄的神情時,唇角微微勾起,顯得十分邪氣,眼裡卻盛滿了不屑和敵意。